Sometimes When We Touch

在結束路考後，「駕訓」應該是劃上了句點，不過，今天我拿到了駕駛執照，於是又多了這篇，以茲紀念。

原來駕訓班那兒是跟我們說，路考合格者，星期二下午五點以後就可以領取駕照，但是昨天下午的綿綿細雨，實在讓我提不起勁去領照，便央求爸爸待今日天氣好點，再去幫我們領照；今天下班後回到家，看到閃亮亮的兩張新駕照，躺在電視機前的櫃子上，哈哈，既興奮又高興，換句話說，從今天開始，可以正大光明地開車上路啦。

路考的集合時間，在筆試這天才公佈，分為6:30、7:30、8:30三個時段。阿三排第四組第八位，在6:30的梯次，我是第六組排十八名，集合時間是7:30。

先說說我的絕招吧。這天，在新東陽的指示下，我可是5:30就到駕訓班，嗯，想我畢業以來，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早起過，能爬得起來，也真是不容易啊。不過這麼早，駕訓班的大門都還沒開呢，隱約中見到有車在新場移動，還出現了警鈴聲（這…），我印象中有條小徑可進去，但我不是太有把握，幸好沒有記錯。

進去後沒見到新東陽，只好找出名片撥電話給他，他說他馬上到，猜想他可能在舊場，卻等了好一會兒，才見他駛著自排車、載著女孩A（就是我上個時段，原來學開手排車，後來改學自排車的女生）姍姍來遲。他叫那女孩將車駛去練習，又叫我等等，他去開手排車給我，這一等又是好久，眼看教練場的車越來越多，有點不高興，我到的時候只有一部車呢。大約5:49上車，心想還有十分鐘，能練些什麼呢，枉費我這麼早來，卻花了大半的時間在等待。

等候的時候，看著A練習，不知道是不是緊張，在第一區的倒車入庫，竟沒踩煞車退到底，壓著了線，警鈴大響，在較遠的第二區，路邊停車，不知怎麼回事，鈴又響了一回；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將會表現得怎麼樣，不過看到她這樣，很為她擔心。然後，是另外一個不同教練的「老」同學B（這裡的老，是指「年長」），對他有印象是因為昨天的筆試，他出來以後直跟大家說：「不用緊張，不用緊張，一點都不難……」，B也是學自排車，不過他比A更誇張，練了兩個區，沒有一個項目的警鈴沒有響。

依序練了一二三四區，都沒有問題，之前一直被教練碎嘴的速度過快，今個兒也一直都在控制之下。瞧瞧時間，早過了六點，耳邊人聲鼎沸，想必第一階段的人陸續都到了，眼見新東陽不在，之前阿三預估我可能會在「S型比較彎」的第二區考，那就再在第二區練習一回吧。做完了上坡起步，見到新東陽在直線加速的終點等著，將車停下，新東陽笑著說：「好了，先休息一下，等等以平常心應考便行了，妳今天還蠻穩的，另外一個女生（指A）比較令人擔心。」

跟教室裡的阿三打聲招呼，本來是打算直接在場裡邊等著，阿三叫我先回家休息，吃個早餐，別盡在這兒感受著緊張的氣氛，想來也好，便先返家。再回到駕訓班，第二階段的人也來了，同昨日般先發完應考證（體檢表，學習駕照，還有一張評分單，上頭除了標寫評分標準外，還印著筆試的成績），教練提醒了幾點考試需要注意的地方，再叫了幾號去新場考區等著，我們其他人開始悄聲地聊起天。

坐我隔壁的是八點同學，他說他對昨天的筆試比較擔心，沒考過代表兩千元大洋要飛了（後來聽說，路考重考也是要兩千吧），又說他排廿四，是我們這部車（車號118）最後一個應考生，而我是第一個，隨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，僅為了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。

阿三考過了，到教室找我：「不用太緊張，前三個項目，考官都不會上車，最好跟後面的同學套好交情，可以讓自己比較不緊張，像我是第一個開135（車號）的人，考官還叫我先去繞場暖車呢。而且，考官幾乎是有監考資格的教練，像我教練也在場上，所以應該不會太為難我們。還有比較好的考官會問妳說──妳有沒有比較習慣開那一區？妳就跟他道明妳想要應試的區域，像我就說――我平常都在三四區練習，考官就叫我至第三區應試。我會在這邊等到妳考完啦，不要緊張哦。」

話一講完，我就被唱名出列，至新場的休息區，分為一組組的椅子，後頭長長地排著，前頭的人出去，後方的人馬上遞補，考場內沒有一點聲響，只要警鈴一響，大夥的神經便被猛烈拉扯一次，教練笑著安撫我們──別緊張，你們現在都不在場內。確定好我們應考的順序沒錯後，我跟下位應考的C，一起被新東陽喚去車上候著。

我和C是第一次見面，他在後座Standby，閒聊中得知──他在下午四點上課，難怪從來沒見過，我們兩個都很緊張，新東陽晃過來好幾回，一會問我們要不要開冷氣？一會兒問我們有沒有調整好座位？其它時間則是一直叫我們以平常心應考即可，我無奈地跟C說：「大概得是考完的人，才能心平氣和地這樣說。」阿三也不時地來為我打氣，提醒我一些必須注意的地方。

前頭等著進場的，是A駕駛的自排車，看來她也是第一個開那部車的人，新東陽不停地過來瞧瞧，說再等五分鐘就換我們，此時A也開著車進了場。第一次覺得，五分鐘怎麼這麼久？新東陽要我等等將車駛入內道，我心想這樣考一二區的機會較大，雖然第一區有陷阱，不過我對它還蠻熟悉的，要我選，我想在第一區應考，沒想到，我做好的心理準備，在另外一個教練的指揮下崩解，他叫我左轉開入外道，這下只能選擇三四區。

考官要我將應考單交給他，便叫我到第三考區，嗚嗚，怎麼跟阿三說的不一樣？沒得自己選啊，雖然第三區的感覺是比第四區好得多。

倒車入庫，沒問題，甚至停得比平時練習好，不偏不倚在中間。

路邊停車，也沒問題，雖然之前偶爾速度過快會停不進去，但是今天的我，可是用「超級龜速」來應考啊，想來新東陽應該覺得安慰。

曲線前進後退，據說退不出來的話，還有一次前進後退的機會，讚！因為我「不浪費」地用到了。一開始進去的時候，沒什麼大問題，只是在最後一個彎，覺得角度有點太過偏右，但至少是順利進去了；退出來時，看著後視鏡，總覺得右輪快壓線，我和C都非常緊張，但至少是有驚無險地過了那個彎，可是可是……眼看第二個彎，怎麼這麼怪？我納悶地停下來，問C說：「你會不會覺得這個角度怪怪的？」他同意，我們一致認為──再退，壓線是肯定的，雖然不確定會不會扣分？但是，不要跟分數過不去吧。

我停在原地，等考官來叫我做下個動作，他走了過來說：「妳可以將車往前開，再退一次，不過，這次就一定要退出去囉。」天啊！我沒想過會遇到這種狀況，我吶吶地問他：「那我可以往前開多遠？」他彷彿是驚訝我的蠢問題，表情誇張地回我：「隨便妳啊，看妳高興。」於是，我跟C說，為了安全起見，我們還是開到底再重新退出來吧！因為我事前有拜託C，如果我有什麼開得不對勁或錯誤的地方，請他一定要幫忙提醒我，所以在遇到這個麻煩時，他給了我不少建議，至少有「贊同」和「不贊同」。

這次，當然得更小心翼翼，不過應該是開進來的角度就沒有喬好，所以跟之前一樣，總覺得右輪快要壓線，但幸好──是從黑膠管的邊邊過去，也順利地退了出來。想必大家都以為，最恐怖的地方過了，是吧？而事實上，後面這段才是最簡單、卻也是最難熬的部份，因為剛剛的出槌，讓我的緊張度飆高，所以退出來後、考官坐上車前這短短的幾秒，我的雙腳不由自主地抽搐，想當初我就是因為這樣，才被新東陽斥責叫我改學自排車的。

還好，自S型至上坡起步的這段路，只要控制得宜，是可以放開離合器的，雖然新東陽每每都叫我要以離合器的收放來控制速度，此時也顧不了這許多；到「停車再開」處，也是必須停下的，我心慌地利用這機會放鬆左腳，效果還不錯，不過在「紅綠燈」的地方，又差點搞烏龍，明明是綠燈卻又準備停車（之前每次都這裡都遇到紅燈嘛），幸好最後我只有減速而已。

再來是每回練習、每回驚恐的上坡起步，沒想到因為曲線的失誤，讓我之後都一直心慌意亂，太過失神的結果，就是在這個地方──什麼事也沒發生，線對到了，考官還特地探頭出去看（不知道是要看什麼？有沒有壓線嗎？），也順利地拉起手煞車、催油、放離合器、放手煞車地過關。

直線加速前進，完全沒問題。

眼看就要劃下完美的句點了，但是你知道的，如果是這樣，那當大家知道我過關時，就不會有人跌破眼鏡，也不會有人從椅子上摔下來。

直線加速前進的要求，是要換到三檔，這部分是沒問題的，但我們還必須將車駛至考場標示的「起終點」，將車交給下一位，整個考程才算真正結束。我看著新東陽、阿三跟下下位應考者，走到車旁來準備迎我下車，繃緊的弦一下放鬆，但車子怎麼動不了？一直往後退？沒有辦法向前呢？

突然靈機一動──我忘了換回一檔，趕在車子熄火之前，換回了一檔至終點區，拉起手煞車、停好車，讓大夥下車或換位置（C要到駕駛座來），這才總算是過關了。臨走前，我給C最後的鼓勵：「你應該會考過的，瞧，再糟也不會比我的情況糟吧？」可說不定，是加深他的驚嚇。

阿三和新東陽迎我下車，依稀見到新東陽眼角泛著淚光，他跟阿三說：「幸好過了。妳，我是不擔心，本來就膽子大（不過，阿三不是他的學生，也需要擔心嗎），但是妳姊姊很容易緊張，我很擔心妳姊姊的情況，但……幸好是過了。」當然，他多拿好幾張名片，拜託我們介紹親朋好友去學車，可這是另外一碼事。

對對對，這真的是老天有保祐，而且是大驚喜，您說是吧？


批欸斯：
1、我一直很納悶，我膽子很小嗎？在我還沒到駕訓班之前，便曾有開車上路的經驗，當然，是簡單容易操作的自排車，駛在省道的快速段，時速衝到7-80/hr不以為意。當初，我對新東陽叫我改學自排車的要求不以為然，想來也是因為心態上仗著那少數幾次的駕駛經驗，才覺得非常不高興吧。

2、之後阿三跟我說，她看著我做完倒車入庫，想說停得很不錯，似乎不會有什麼問題，於是她分心了一會兒。有個開自排車的女生，因為直線加速前進太過左邊，壓了線扣32分得重考，她不甘願地向她的教練撒野鬧彆扭。再轉頭回來，看到我以「超超超級龜速」在曲線前進，她嚇了一大跳，心中馬上浮現不好的預感，她說：「妳速度幹嘛要這麼慢啊？我覺得以妳當時的速度，根本就彎不過去嘛。也真不知道妳是怎麼轉成功的。」我辯解道，新東陽總是說我車速過快，所以我才想說──都在考試了，那速度就慢一點。「那妳也太慢了，而且我看到妳又往前進，還想說妳不會過不了關吧。吼，我自己考試都沒比看妳考緊張……」呵呵，原來當時的情況這麼糟啊，車內車外皆是，「而且最後妳忘了換回一檔，我一直在掙扎要不要告訴妳，因為考官還坐在妳旁邊，幸好妳自己有想起來。」難怪新東陽看我過關後，會這麼感動……

筆試的這天，根本沒有心情去練車，差不多同樣的時間醒來，趕緊抱起昨個兒拋在一旁的手冊，顧不得尚未完全睜眼，便又讀了起來，噗，數年前的聯考當日都沒這麼認真哪。

躺在床上，囫圇吞棗地將法規全部看完一遍，整個頭昏腦脹，起床喝了杯豆漿當早餐，又回到書桌前與模擬題奮鬥，反觀阿三還在被窩裡ㄡㄡ睏，果然脫離學生生活久了，一遇到考試就會特別緊張（我說的人是我…）。

因為這次應考的人數眾多，駕訓班包了遊覽車接送，集合時間是11:20。心想，這時間不上不下的很尷尬，既是中午吃飯時間，卻又不方便用餐，乾脆就先在家裡吃飽再出門吧，隨便煮了個湯麵，才換好衣服，阿三便嚷嚷要出門了，急忙地將燙口的麵吹涼吞下肚，真是折騰人。

駕訓班，學科教室滿滿的人，教練先發放我們的應考資料（含體檢表及學習駕照），再照編號分組搭車，阿三被分到一車，我則在四車，總共有六部遊覽車，陣容是很浩大的。

抵達樹林監理站，約莫午後一點鐘，除了一車的人先進場以外，其他的人被要求待在車上等候，我趁此時將模擬題全部做完，再針對不熟易錯的地方加強，當全部都翻閱了好幾遍後，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，盤算著他們進場後試驗完就換咱們了，搞得自己益發緊張，只好從頭再速讀一遍，卻仍未輪到我們，偏又在此時，對路考的沒把握落入心頭，硬是讓自己緊張到全身發麻。

等了許久才換我們進去，到大廳的途中，我試圖撫平自己的情緒，想了想便覺得好笑，明明是該為筆試緊張的時候，路考來湊個什麼熱鬧，要知道筆試若沒過，路考連想都甭想，這會兒可真是庸人自擾。再說，就要進場了，很快就會結束，再擔心也沒用，才漸漸鬆了心。

沒想到，進去大廳後已排了好些人，我們先唱名整隊，待前頭的同學離開，再依序前進。這時，我已開始感到不耐煩，握在手裡的冊子，只是打發時間的工具；考完試的阿三，跑來跟我打招呼，說是不難，要我放輕鬆。唉呀，我只求趕快考完，這一直等一直等，實在太浪費時間。

輪到我們，上了二樓，天啊！又排了兩條長長的隊伍，而我們剛上來的連排隊的資格都沒有，教練叫我們坐在椅子上休息，耐性幾乎全被磨光，幸虧有電視播著影片，可是也沒有心情去認真觀賞，我隨意地打量其他的考生，有人仍是全神貫注地讀著，有人三三兩兩地聊起天，有人跟我一樣無聊得左顧右盼……，終於輪到我們。

排隊後，我將本子再翻了翻，稍稍搪塞自己的良心後，便進了考場。幾年前，參加機車駕照筆試時，仍是用劃卡的方式，現在一人一台電腦，馬上可以得到成績，還可選擇練習題來練習，我心想我沒做過，就先來個練習題暖身吧，光是練習題就做了兩分鐘，又沒答案；輪到正式考題時，三十分鐘的測驗時間，我三分鐘就填完了，阿三更誇張，她說她的電腦類葛了好幾次，因為題目還沒完全跑完，她已經選出答案按下確定鈕。

我們兩個都是「95」分。

搭車回駕訓班，大夥爭先恐後地向教練報喜訊，我找不到先回來的阿三，倒是遇著了新東陽，他似乎一點也不意外──我筆試會通過，只問我要不要留下來練車？不過，我穿著高跟鞋，又還得趕回辦公室，便拒絕了他。結果，他叫我第二天一早再來練練，我說好，旁邊的六點同學彷若吃醋地問：「教練，那我呢？那我呢？」

我心中OS：你剛剛在車上，不是很大聲地跟旁人道：「我們教練說，我路考是一定會過的，只是筆試比較有問題。」既然如此，你還搶著練什麼車啊？嗟。

嗯，至少我筆試過了，甚幸。


PS：我趕回辦公室時，已經將近午後四點，距離下班時間只剩一小時，而且全科沒半個人，出差的出差、開會的開會，連大頭送來的秋節月餅禮盒都被置放一旁，我將禮盒整理一下，分放給全科同事，再簽個公文清單，科長回來之後沒多久，也差不多是下班時間了。

朋友玩笑道：「妳是來等下班的嗎？」
「不，我是來專程來拿月餅的。」（笑）

話雖然是這麼說，不過，礙於隔日得再請一天，我又多待了一個小時，將手邊的工作弄得差不多後才離去，離去前科長還問我說：「妳今天怎麼待到這麼晚？」，唉，貴人多忘事啊，不就是您要我回來幫忙的嗎？XD

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完全沒在第三區練習的緣故，今個兒一開始分別在第一區、第二區各練了一次，之後便一直在第三區練習，像是要補回昨天沒練到似的，怎麼排隊都是在這區練習，到了下課前五分鐘，才有機會繞到第四區去，也許是因為下課時間近了？不知怎麼的，在第四區的S型，我前進後退調整了三次，才勉強安全退出來。

也在此次，一早上沒什麼大問題、讓我頗安慰的上坡起步，在我已經準備要放手煞車時，無意間瞥見冷氣忘了關，害怕車子因此熄火，一時心急顧著關冷氣，卻不自覺地同時放了離合器，越擔心的事、果然發生得越快，沒錯，車子從人願地真的熄火了。後來阿三跟我說，其實沒關冷氣也不打緊，她每次都沒記得關，上坡起步也從未因此失敗過。

原本，在這次練習完之後，就該下課的，不過我看新東陽不在，下時段的同學也不見人影，於是趁著人少之際，趕緊再到第四區練習一次，至少別讓今天的練習，劃下糟到不行的句點；再說，根據我沒什麼考試運的經驗，我越是對第二區、第四區沒把握，考試時便越有可能會抽中這兩個考場。幸好，這最後一次的練習雖然差強人意，但比起前一回，可是好上許多。

因為明後天的考試（一天筆試、一天路考），請了兩天假，挺不好意思的。所以，即便昨晚我只看完了手冊中「標誌」的圖說，密密麻麻的「法規」連讀都還沒讀，在辦公室裡，也沒膽拿出來偷瞄，眼看明個兒就是筆試的日子，到了晚上，心情可就沒法像白天輕鬆，站著看、坐著讀、躺著背，怎麼都沒法記到腦子裡，這一刻，才真的回憶起從前大考前夕的緊張。啊！可怕的夢魘。

直到我倦得睡去，法規還是沒讀完，而那些在馬路上熟得很的標誌，現在也個個不相熟。

興奮地去武陵農場玩一圈回來，很累。一雙不耐操的腿，在爸爸固執的任性下，鐵腿，在車上窩了八個小時，更是恨鐵腿不成鋼，再過三天路考，就算腿已成鐵，拖著還是得去練習。連站著都會發顫的腿，要怎麼好好地控制離合器和踩油門？我不敢想。

在服務台，阿三的教練叫她直接跟上班同學接手，而我，將她送上車後，看著久候不到的新東陽，駛著車往舊場去。無奈的我只好再拖著鐵腿去找他，而等他更久的同班同學（同時段學自排的同學，大家還記得他嗎），還傻傻地等，直到看到我往舊場去，才姍姍跟上。

新東陽在舊場，教新生倒車入庫。見到我們，交待了新生幾句，才又載著我們回新場，途中還跟另外一個教練起了小爭執，等我上了車，已經七點半，心情很不美麗，這樣能練幾次啊？

爭執的原因是──我們這期學員快考試了，路考前三天，新場應該是「準考生專用」，而那個教練竟然讓其他學員進場，本來我是不以為意，不過之後看到那些學員只會死死的排隊，明明後方的第二區、第四區是空的，他們竟在痴痴地等，不知道在等啥鬼；或是前面的車已經駛進練習區，他們停在原地不跟進，而後頭的車已經排到「直線加速前進」的考試區了，……種種白目的行為讓人很抓狂。

沒想到，生平第一次，很想按喇叭，竟然是在這個時候。

幸好，後來連教練都看不過去，下來指揮交通。據阿三說，有個阿獃，教練招手叫他前進，招了三次，他竟然不無所動，最後，阿三的教練受不了，只得走近跟他說，「你為什麼不往前？」（馬小雞，如果他是這期的考生，那我一定會考上。）

於是，在阿獃充斥的新場，今天的練習：第一區x1、第二區x1、第三區x0、第四區x2。

◎倒車入庫：幾次停得太右邊，要注意可能會壓線。
◎路邊停車：OK
◎曲線前進後退：速度再放慢一點，第二區的考場練習需要再特別注意。
◎上坡起步：對點OK，操作也沒問題，小心離合器不要放太多，有一次差點熄火。
◎直線加速：靠右一點，前方對點是道路的左1/3。

注意事項──手冊還沒看完，妳以為還有幾天筆試啊！

在這種「秋意涼」的清晨早起，著實是件痛苦不堪的事啊！今天，我跟阿三都睡過頭，應該是有遲到吧，用這種不確定的口氣是因為──我們也沒看時間，雖然駕訓班有上下課鐘聲，不過，因為我們沒有搭乘交通車的緣故，所以常是看到下個時段的同學出現，才知道自己已經下課了。

今天，六點同學沒來，新東陽看到我時，拜託另外一個教練將車駛出來給我開，他將車停在落落長排的三四區，看著空蕩蕩的一二區，雖然無奈，也只能排隊等著。

總共練習了六次。第一區：2，第二區：1，第三區：2，第四區：1。除了新東陽說過──第一區的S型有陷阱，我覺得第二區的S型也特別彎，感覺非常容易壓線，不過今天的我可都沒有壓線呢。

昨晚回去跟媽媽聊天時，說到我上坡起步一直對不到點，媽媽說：「妳想那麼多幹嘛，看到線就停啊，其他的都不要理它。」真是一劑強心針，今天也是有一兩次沒對到，不過我已經不在意了。

我之所以會在三四區待那麼久，是因為車本來就停在這裡的車道，要換道也不容易，第二回直線加速練習結束後，我是打算要換的，就因為隔壁車道的男生駛得飛快，讓我想換道也換不得，只好繼續前進，卻看到他誇張地將車子的右輪駛上了安全島，也許是因為我就在他的旁邊，很輕易地便能夠親眼所見此奇觀，於是我既鴕鳥又惡劣地想著──比起他，我算是開得不錯的了。那，只要自己用心練習，對點對得準不準、車停得很靠邊線……可能會被扣分的地方，似乎也無須這麼計較，此念一起，反而表現得好多了。

不過，最後一次練習時，因為心裡想著──再不快點，上班可能就遲到了。欲速則不達，在紅綠燈的地方硬是搶著過，隨後而來的便是「噹！噹！噹！」的警鈴聲，而且阿三建議：直線加速的地方，要開右邊一點，嗯，記住了。

下課前，新東陽說，明天要來練習也可以，他會來上班。我不好意思地說，明天我有事。「那就星期一再來練習吧。」嗯，希望去玩回來以後，還是可以維持今天的水準，阿門。

只不過是昨天休息一日，今天練習的時候，又出現剛開始練習時左腿抽筋的狀況，非常詭異，換到新場的今天，練習的次數比起舊場少好幾回，大概是練習的車子很多，得要排隊的關係吧。

練習了兩回，第一次是在第一區，還算OK，第二次在第二區，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，不知道是不是車速過快的緣故，竟然連路邊停車都停不進去，原本以為這已經很糟了，沒想到S型後退的時候又壓線，哎唷，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。

第三回，是打算要開到第三區或第四區練習的，結果在排隊的時候，新東陽坐了上來，叫我開到第二區去，天啊！我才剛從那裡做了一個不完美的演出耶，難道這就是「從那裡跌倒，就從那裡爬起來」？

新東陽說──
倒車入庫：有點太邊了哦，要一轉進去對到左角就回打，等到平行再回打就太慢了。

路邊停車：…………（他唯一沒有提出意見的一關）

S型前進後退：（先驚恐地做出踩煞車狀，最後還是沒踩）左前角對到點就要左打，寧願早點打也不要拖，不然很容易變成「第一時間壓線」，想救都救不回來。之後，關於前進的部分都沒有問題。（後退，在第一個彎的地方，他用力踩住煞車後，要我往前到他認為應該修正的地方）妳這邊要修正啊，沒有修正就會越來越偏，就會壓～到～線啊。（唉，可是我之前這樣開，也都沒壓到線啊，除了前面那一次練習，是我第一次在S型壓到線呢）

上坡起步：（幸好這次的對點只差一些些）差一點點就沒對到哦，如果在停車區外的話，可是會被扣分的。（其他都沒有大礙，感謝哪）

直線加速前進：（沒料到這個也會被說吧）欸，再換成三檔後，離合器要完全放掉才行，如果遇到好一點的主考官，就沒關係，不然就會被扣分哦。

之後練習了兩次，都在第四區，唉，上坡起步的對點好像太後面（還沒到停車區），整個練習就在「不這樣做，就會被扣分哦」的夢魘下結束。

今天的練習，基本上跟昨天沒有什麼兩樣，搞不定的還是搞不定。

第一回練習，上坡起步失敗，因為超過停車區太多。

第二回練習，雖然方向盤還沒到電箱底，但是看起來應該是在「安全範圍」內。

第三回練習，新東陽上車來，我心想這樣也好，至少他可以提醒我──那些地方需要再注意。首先，是S型倒退的地方，他要我速度放慢；再來，又是上坡起步，超過停車區，他說：「超過停車線，這樣，『至少』被扣16分。」

之後，我便不再練習倒車入庫、路邊停車和S型前進後退，全力卯起來練「上坡起步」。但是，越練習越覺得心灰意冷：兩次熄火，一次手煞車拉不夠、車往後退，自認對到點的合格次數是微乎其微。我想，依新東陽說的──方向盤對到電箱底，馬上踩離合器和煞車。對我這種反射神經差的人來說，是不可行的。

明日，因為有路考又休息，我真的很擔心，再練習也沒幾天，如果我始終搞不定上坡起步，該怎麼辦才好？

要開始看書了，因為新東陽前後總共交代三次，而我也答應了三回。

確定9/27筆試、9/28路考，而且筆試還要到樹林監理站應考，不知道是不是別的駕訓班也是這樣，需要考到兩天？我只知道，科長的千金上禮拜拿到駕照，而我今天跟科長請假的時候，她似乎訝異要考上兩天，並道：「嘎，是小駕訓班吧，還要到樹林監理站筆試。」又說：「路考的時間比較久，筆試比較快，大概兩個小時就好了。」

所以，我考完筆試，還得趕回來上班。就算那天的行程是──11:30到駕訓班集合，有交通車載我們至樹林，考完後再載我們回來，我不知道這樣再趕到辦公室，是不是就已經是下班時間了。

而9/28的路考，時間還不確定，不過，我不想再進辦公室。

再一個禮拜，駕訓班就結訓了，雖然今天的練習沒有什麼大差錯，不過我總覺得是因為──後天（9/20）有批學員要路考，因此這三天都不能使用新場練習，再回到舊場，讓所有的表現都變得「比較」美好。

今天的練習，都沒有壓線，不過卻都遊走在黑膠線邊緣（壓到黑膠線就扣分）。倒車入庫和路邊停車，已經不用思考都可以順利完成；S型前進後退，好幾次看起來差一點就壓線，不過幸好「警示聲」並沒有嗡嗡響，要不是曾經聽過別人壓線後確有聲音發出，我一直以為那黑膠線只是裝飾用的。

再來就是頭疼的上坡起步，我一直抓不到──該停在那個點上，才算是合格區，今天多練習了一次，還是摸不著訣竅，下課前再問過新東陽，他說「方向盤對電箱底，前後三十公分」，好個三十公分啊；據說林教練「終於」指導阿三上坡起步，回家後再跟阿三紙上切磋一番吧。

今天可以說嘴的是……在直線路段，很輕易地就打到三檔，還小飆車了一下，心情真爽快。

下課前，新東陽要我去服務台確認考試日期，也叫我要開始看交通規則手冊，以免筆試不過，雖然我還是將考試日期給忘了，不過總算有那種要「接近尾聲」的心情浮現，再過一個禮拜，差不多就是考試的日子囉，但是想到我的上坡起步，唉，明天狂練此項好了，我可不想再考一次啊！當然，手冊也開始要來翻翻，總不好最後一天才來看吧。

嗯，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哪。

原本以為昨天的失誤是因為前天的疲倦，誰知道今天怎麼還是一個樣，而且還有每下愈況之勢，就連路邊停車要出來，都出了小差錯，差一點車身就貼著安全島跳黏巴達，有勞新東陽從老遠跑過來為我解危。

之後的S型，雖然沒有像昨天一樣糟糕，但是也沒有進步多少，好幾次車子也是差點壓線，加上一直搞不定的上坡起步，嗚嗚，誰來救救我？怎麼會這樣呢。

阿三自昨日開始，也進了新場練習區，不過林教練仍未教她上坡起步，我們兩個簡直有如天壤之別，有回我跟在她後頭，天啊！她的S型練習，咻咻咻，就進去又出來。而我還是搞不懂，我怎麼最近的每回練習，都是貼著黑管線呢？

上坡起步，不是過了頭才停，就是未到線就停，反正都是會被扣分，而催油和放離合器的聲音，也因為下雨天，很難聽個清楚，反正就隨便動作，整個手忙腳亂到不行。

唉，我開始擔心了，遺傳的力量是不可思議也強大的，想當初，這也是徐媽的弱點哪。

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道路駕駛的第二階段已經習慣了自排車，今天早上再碰到手排車，出現的是完全的生疏，於是有新東陽陪伴的第一圈，S型前進後退和上坡起步，還是達不到他的標準，嗯，因為新東陽東扣西扣，整個不知道到底失了幾分。

之後再練習，好像也沒有進步多少，唉，怎麼會連S型都搞不定了呢。

而且更誇張的是──最後一次練習上坡起步的時候，我猜應該是我的手煞車沒有拉到底，所以催油、放離合器到一半，車竟然往後滑了，一直滑一直滑，我的媽呀！當時，我真的嚇壞了，整個不知道該怎麼辦？也很擔心後頭的車會上來（當然，應該是不太可能），結果只好深呼吸，再將手煞車重新拉起，趕快隨便將上坡起步的步驟做一下，虛應一下故事，過得了那個坡後，也到了下課時間。

最諷刺的是新東陽還跟我說：「嗯，不錯，妳看多練習幾次，也做得比較順了吧。」真是天曉得啊！

八點半，我準時到駕訓班，拿了簽到表後，先至服務中心旁的教室等候，幸好有阿三提供先前的經驗，叫我帶交通規則手冊去打發時間，要不然還真是蠻無聊的。在廣播──「今日道路駕駛的學員請至教室集合」後，開始播放「駕駛高速公路的規則及注意事項」，可是我們道路駕駛又沒規劃高速公路的行程，實在不知道看這個做什麼，而且還沒看完，就見新東陽打開教室前門，大聲喊道：「好了好了，請各位學員去找自己的教練。」

道路駕駛，分為「上午：中和至土城環河路段」及「下午：深坑至平溪山坡路段」兩個行程。由教練各自帶開以後，今天道路駕駛的夥伴，分別是我上個時段（6:10-7:00）和下個時段（8:10-9:00）的同學（之後就分別稱他們為：六點同學和八點同學唄）。之前，新東陽便有叮嚀我們要事先準備便當，或是屆時請服務台小姐代訂便當；我請徐媽一早為我準備了炒飯當作午餐，另外兩位同學則是向服務台訂了便當，可是──我竟糊塗地忘了餐具。

因為阿三提醒，第一個駕駛的壓力特別大，所以當新東陽詢問誰要第一個上場時，我發揮「孔融讓梨」的精神，趕快讓給其他兩位同學，結果最後是由八點同學英勇地一馬當先，我第二，六點同學殿後。中和至土城環河路段駕駛的是手排車，也許是我們熟悉的教練車，所以除了剛開始有點緊張外，很快地便上手了，只有少數幾次因為有大型車輛錯車，新東陽才插手轉動方向盤。

大約十點半左右，我們便回到了駕訓班，新東陽告訴我們下個行程出發的時間是11:40，之後就是自由時間，因為我忘了帶餐具，只好趕回家午餐，吃飽後再回駕訓班。回到駕訓班後，便當一直沒有來，我們三個只好隨性地聊天，打發時間，過了一會兒，新東陽對我們吆喝道：「來來來，準備出發了。」雖然同學有對他詢問便當的事，不過他好像沒聽到，只好硬著頭皮上路了。

一開始由八點同學駕駛環河路段至福和橋，改由新東陽接手駛至木柵後，再換回八點同學接手，新東陽説的對：「早上的時候都會比較緊張，等到下午就不會了。」我想應該也是因為駕駛的是自排車，車上有音響設備，新東陽放著蔡琴的老歌選曲，讓剛吃飽不久的我，整個人昏昏欲睡。

也是在此時，新東陽才知道──原來兩位同學都沒吃到便當。據說，便當十一點半就來了，可是服務台那邊並沒有通知他們，於是兩位同學只好餓著肚子開車，而新東陽則是幫他們打電話回駕訓班，叫小姐保留便當。

輪到我駕駛的時候，光是要我撐開眼皮就花上不少力氣，而且又是不熟悉的自排車，雖然說不用踩離合器換檔，讓開車變得容易許多，但是那個「動毫米、失之千里」的方向盤讓我很頭大，非常不好操作，加上山路本身就比較難走，彎路甚多，等到換六點同學接手時，我覺得好累哦。

六點同學是個很健談的人，一路上他的聲音不絕於耳，只是沒想到──當輪到他駕駛的時候，他還是邊駕駛、邊與我們聊天，說實在話，說不擔心我們的安危是騙人的。趁著他在跟教練說話，我只好跟八點同學聊聊，以分散我的注意力；八點同學今年五月才退伍，我猜想他應該是「七年級」的孩子，沒想到一問之下，他竟然跟阿三同年，而六點同學則是小他一歲，也就是說，這兩個看起來成熟到不行的大男生，竟然年紀都比我小上許多。

終於，在我邊抵抗瞌睡蟲，邊擔心全車的安危，邊聽六點同學或和八點同學聊天、或向教練詢問「如何甩尾」的話題中，車子再度平安地回到駕訓班，甚幸。

在回家之前，我去跟他們打聲招呼，順便確認他們是否已與便當相聚，沒想到六點同學竟然問我──有沒有男朋友？還說什麼這是例行性問題。怎麼，是很缺女朋友嗎？什麼例行性問題嘛，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說：「有，而且我的年紀比你年長許多耶。」他還回我說：「那有什麼關係？我又不在意。」

我揮揮手跟他們再見，走出駕訓班門口，心裡嘀咕著──哼哼哼，你在不在意，干我什麼事啊？問題是我非常非常介意，而且你根本就不是我欣賞的那型，說那麼多幹嘛，我跟你又不熟。

回家後，整個累癱了。

不知道阿三的教練是怎麼回事，她這幾天竟然都不用上課，而且她還沒學「上坡起步」呢，雖然說，已經學了兩天的我，感覺跟沒學的她也是差不多。

今天到了駕訓班，正準備要走到舊場（原練習場）時，新東陽在車上以喇叭叫住了我，示意我跟他走到新場（路考時的教練場）去。

上了駕駛座，先約略介紹一下新場，跟舊場不同的是──它有四個區，每一區都有獨立的倒車入庫、路邊停車、S型練習場；停車再行、紅綠燈、鐵路平交道都非常完整，也就是違規的話，警示聲一定會響起；昨天說的那個「兩倍高」的坡，其實也沒那麼陡，不過路倒是窄了很多，安全島卻增肥了不少。

第一區的S型練習場，有個小陷阱，所以新東陽特地帶我在第一區練習了一回，結果仍在上坡起步的地方凸槌。之後，新東陽要我自己在新場練習，陌生的環境開起來真是不順手，前幾天在舊場還可以飆車呢，在新場卻只能小心翼翼地不要跟他人撞車。

第二回，不知道是太緊張了？還是怎麼的，越是在意上坡起步，偏偏就忘了關冷氣，噗～～熄火了，哈哈，幸好新東陽已經下車了。

第三回，同樣在上坡起步的地方，對不到點，哎唷喂呀，這邊的點到底要怎麼對啊？不是不到、就是太過，真困難。

第四回，我抓到一點訣竅，在前頭一點的鐵路平交道，我提早煞車，這樣加油的時間比較長，在上坡時，才不會有暴衝的現象，哈哈，果然就讓我對到點了，不過在看到新東陽在路的盡頭等我，唉，還是讓我覺得很有壓力。

但是，想到明天就要「道路駕駛」了，現在壓力更大。

噗，大家明天盡量搭乘大眾運輸工具唄，因為我要去破壞馬路和擾亂交通秩序啦！


PS：昨個兒被罵了臭頭，今天花了點時間搞個戰鬥妝，噗哈哈，果然新東陽罵的比較小聲了說。

今天一到教練場，新東陽就說要教「上坡起步」，不錯不錯，他還記得。

結果，同一時段的自排車同學，已經移到考試場練習了，而我還默默地在練習場努力，唉。想說，空等也是浪費時間，就先練習一下之前教的吧，新東陽真是神出鬼沒，我一從S型關卡出來，他便站在駕駛座的窗外。

他先示範一次，除了「對那個什麼點」很難以外，其他聽起來都還好。當然，示範完就換我練習了，第一次算是成功，沒出什麼意外，很好很好。

記得我曾說過，我每回練習都「第一次表現佳」。

也就是說，從第二次開始，耳邊，新東陽的責備聲沒停過。

不是離合器沒踩到底，加油與放離合器聲不明顯，手煞車拉得不夠，加油催得不足……，念到最後，我可是連最基本的轉彎，都給壓了線，新東陽生氣地說：「妳，壓線是32分。無論如何，車壓線就是32分。」

哎唷，要不是我還有點常識，我幾乎以為他說的是──送32分呢。

「加油要慢慢催，穩定地催，不能用滑上來的，也不能用衝的，妳要知道另外考試場那邊的坡，是這裡的兩倍。雙腳踩下去，不要害怕，一起踩下去啊！」說不定，我這油踩在考試場，就不衝也不滑了，反正坡陡嘛。

第四回，莫名其妙成功了一次，本以為會漸入佳境，誰知……

再來更誇張了，一個是車沒對好車道──16分，一個是該停的點沒對好──16分，新東陽說：「小姐，32分沒了，妳上坡起步還考不考？」噗哈哈，考啊考啊！早就知道沒那麼簡單的，當初徐媽拿到駕照後，上坡起步這關還是慘兮兮，不過要他不碎碎念好像更難。

他還沒注意到，我冷氣忘了開、又忘了關呢。

直線加速前進，我一直以為在另外一邊，今天才知道──兩側有黃線的這邊，才是考試的地方，他說：「這不打到三檔，會被扣分哦。」，唉唷喂，都已經看到『停』了才說，會不會太慢啦。

練習了五次，成功兩次，還沒熄火，我已經感到很安慰了；新東陽，倒是一直很心疼他的『離合器帶』，直說──小姐啊，超過七秒會燒掉，燒掉要三四千塊呢。

唉，我的學費，夠你買三四條嘛，幹嘛這麼小氣？真是的。

接連蹺了兩天學科的課，想說駕訓班也沒特別強調要去上，只說「踴躍參加」，前天一時不察被記了請假，昨天早上在上完術科後，一併將學科的簽到欄也簽了名，和阿三兩個人沾沾自喜，為自己的小聰明；噗，沒想到今天到服務中心拿了課表，被沒見過的櫃台小姐攔下，她說：「咦？怎麼妳們來上了課，卻沒蓋章呢？」

我跟阿三不知所以地拿回課表，往教練場去，新東陽叫我好好練習，說「今天將前面教的練熟一點，星期一就要教『上坡起步』了」，不知道是怕我會忘記？還是在提醒他自己，重覆了很多遍。

阿三搞錯了時間，她的教練並沒有來，新東陽叫她到車上來陪我練習，噗，結果她盡教一些新東陽不允的事，新東陽應該很後悔叫她上車來帶壞我吧。

星期六，又是下雨天，整個教練場空空蕩蕩的，平常一個小時只能練習三回合，雖然阿三無法練習，無聊地在一旁陪我聊天，不過光是今天的練習量，就高達八回合，勉強也算賺回了一些學費。

而且，阿三教練說的對，新東陽很喜歡學員週六去練習，除了我以外，上一時段和下一時段的同學都來了。

回家前，將課表放回每班的放置處，偷偷拿其他同學的課表來看，哇咧，一山還有一山高，原來真的有上課的同學，課表上頭還會再蓋個日期章，哈哈，難怪我們會被抓包，看看要怎麼補課囉。

PS：喜歡耍冷的徐爸，在聽完這個消息後說：「那妳們考完拿到駕照以後，再去補課吧！」那時候，真的有人會去補課嗎？Orz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下雨的關係，駕訓班的人出奇的少，除了那位每次都比我早到的同學，已經練習到路邊停車了，上個時段的同學都不見人影，還是我們到的太晚？總之，比起星期三，整個教練場可謂是冷冷清清。

新東陽找了一部車給我，是我比較愛的小A（目前為止，我開過小A和小B），他坐在車上陪我繞了一圈，在S型盡頭，因為雨勢過大，他幫我打了雨刷桿，不過雨刷的功能實在不怎麼樣，所以他又下車將車頂的木板拉出，哈哈，我一直以為車頂的木板是為了隔熱，原來也是為了遮雨啊！

對於今天的練習，他唯一開口說話的地方，是直線加速前進時，在「二檔」的部分要開久一點（因為我一檔換二檔，換完不久馬上換三檔），然後就叫我自己練習了，哇哈哈哈，我也快要出師囉。

在教練休息室附近，我都很安份，不過在另外一端紅綠燈的彎，反正都打到三檔了，就很阿沙力地衝衝衝，希望教練沒有看到那裡去，噗。

最後，他叫我明天再去練習，說是再練習熟練一點後，就要教我「上坡起步」啦。

PS：昨天術科沒上課，下雨天，連學科的課都一併蹺了，沒想到同樣沒去的阿三，之前竟已偷偷簽名，嗚嗚，現在只有我要補課，今天還是要上學科，嗯，還是蹺課吧。

阿三不上課的今天，想到要獨自去上課就覺得沒力，不過再想到昨天糟透了的表現，唉，還是去練習吧，人家阿三可是已經「道路駕駛」過了呢。

上一班的同學，還是穩穩地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，真好。

新東陽跟我坐上了車，光是等待練習，就花了好久的時間，練習的時候也沒出什麼問題，對於S型，新東陽有囁嚅了一句，可是我沒聽懂，他沒再說就當不知道，哦耶。

整場練習完又繞了一圈後，新東陽下車了，哇哈哈哈～～～～

他只交代說：「妳就跟著前面的車練習，它離開妳就進去；前頭轉彎的時候要小心一點。」就走了。

有了昨天的經驗，今天當然不會笨到再破功，這種機會很難得耶，就算他還是明目張膽地看著我練習，這回，我當沒看到。

不過，在S型後退的時候，他已經不是偷偷在遠方看我了，而是整個人移動到S型的練習場，就怕我有個萬一，幸好今天我的手腳很給我面子，通通沒突槌。

第二圈，也是沒事，好在好在。

有一點機車的是──練習場的車會不會太多了啊？我整堂課只練習到三次，一次是新東陽在車上，兩次是自己練習，這樣的練習太少了吧？而且明天聽說又要考試，又停課一天，唉，算了，可以睡晚一點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！

上週五還在擔心自己會忘了S型要怎麼開，沒想到今天的問題卻不在S型，而是之前以為已經沒問題的倒車入庫和路邊停車。三天的時間果然讓開車的感覺變得陌生，當我坐上駕駛座，腦中怎麼也想不起──前幾天，那漸趨熟練的「右兩圈，左兩圈」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動作咧。

上課前，看到上個時段的手排車同學，已經獨自一人坐在駕駛座了，哇！讓我好羨慕啊。不過，隨著那位同學下車，新東陽示意我上車後，自己也坐了上來，對此，我倒是不覺得什麼，猜想大概是人家比我多練習了一天，所以新東陽才敢放手讓他獨當一面吧。

我離「獨自開車」那天，應該也不會遠了吧。

再說，今天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，新東陽嚴厲歸嚴厲，至少在「行車安全」上也是很有作用的。

沒想到，之前很想自己練習的時候，沒法單獨練習，今天壓根兒不想自己練習，因為路邊停車要出來時，方向盤打錯邊，差點駛向另一車道，S型也是有點小突槌，在這種情況下，新東陽竟然下車了～～～

他叫我好好跟著前面那部車走，要我單獨逐一地依序練習：倒車入庫、路邊停車、S型前進後退。

我的媽呀！這一刻，真是老天爺開的大玩笑，我著實慌了，尤其是在看到──新東陽，只不過是走到另一個便於監視的地點後，讓我覺得緊張，至少他在副駕駛座上時，我還不必看到他的臉，唉。

本來以為，即便是這樣，好歹我可以撐到第二關的路邊停車，誰知道……在倒車入庫時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，我的車整個快貼上安全島，只見新東陽從不遠處大喊著：「停！停！停～～～」，便飛奔過來。

我很認命地停下來，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，新東陽倒是沒有大聲責備，只是跟我說，如果下次再遇到這種狀況的補救方法──先往回打半圈，停三秒，再回正。當然，因為這樣，直到下課，新東陽都沒有再離開。

我是很樂觀地想，反正明後天還有機會嘛。

到達駕訓班，另一個同學已經在練習，卻找不著教練的身影，之後，才在教練休息室後方的S型練習場看到他。上個時段的手排車學員，正從車上下來，臉色極為難看，我的媽呀，說我不擔心自己跟他一樣，是騙人的。

先看新東陽示範一遍，聽到「對到○○，右打一圈半，對到╳╳，左打一圈半……」，我的頭都暈了，心想──這麼複雜的口令，我怎麼記得住啊！不過，照往常慣例，新東陽應該會喊上許久的口令，所以也不需要太擔心吧。

果然，上了駕駛座後，我只特別注意速度不要過快，其他該注意的細節，我都等教練喊完口令後再動作，也沒出什麼差錯，除了那些口訣，我還是記不起來。

大概練習了兩次，新東陽竟然不出聲，讓我一個人獨自練習，我一直回想剛剛是怎麼做的，幸好也都過了關，偷瞄不講話的新東陽在幹嘛，發現他又在閉目養神。

天啊！我才第一次開S型耶，有必要這麼放心嗎？

整堂課都在練習S型的前進後退，左腳踩離合器讓肌肉都酸了，而且有些地方還是會忘記，不過速度很慢的關係，總是會在臨門一腳發現自己的錯誤。

最後一次練習，該打一圈的地方，我打了一圈半，整部車子都歪掉了，嗚嗚，嚇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，新東陽睜開眼睛說：：「妳多打了？」，我囁嚅地回答：「欸，好像是……」，其實，根本就是！

他只叫我將方向盤回正，雖然車子開得很邊，但至少沒壓到線也順利前進到終點，後退也OK，呼呼，幸好。

偶爾聽新東陽和旁邊的教練聊天，他好像今日一整天都要教S型，看來我開得還不錯，至少沒挨罵，噗。

下週一有事要請假，希望星期二去上課時，我還記得S型到底要怎麼開。

今天，還是跟上一次做同樣的練習，而我應該也算是駕輕就熟吧，很多時候都已經不需要教練在一旁喊口令。還讓教練有足夠的時間，坐在這部車上，觀察另一個同學的動向，甚至發生了兩次，教練看不過去，下車去「指正」他的情形。

不知道繞了幾回，好幾次在等待練習、或我正在倒車入庫、路邊停車時，被我發現──新東陽瞇上眼，閉目養神，噗哈哈哈，我好得意啊！很想問他：「你，累了嗎？不是說，我不是開手排車的料，怎麼現在，你敢坐在我的車上度估了呀？」

這，應該可以表示我的狀況還不錯唄！

在倒數幾次練習中，新東陽先是跟我喬定「道路駕駛」的日期，是所有道路駕駛期間的最後一天，也好，不然連我自己都會擔心。阿三，似乎是在九月初，她有點恐慌，總覺得她還沒學「上坡起步」，我只好安慰她說：「沒什麼好擔心的啦，反正教練在啊。」

阿三跟我說，S型的練習速度要穩定要慢，我很心機地故意放慢速度，就算在直線的地方也是。結果，新東陽告訴我──明天要教S型囉。噗哈哈哈，害我有點興奮過頭，之後的速度開始飆快，幸好他也沒說什麼。

下課前又再提醒我一次，好像是怕我忘記，哈哈哈，我晚上應該不會開心到睡不著覺吧。


PS：我發現──新東陽真的很喜歡坐在車上，而且還要挑手排車坐，在我上一時段的兩個同學，也是一個男生學手排、一個女生學自排，據我觀察，他還真的都坐在手排車上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