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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考的集合時間,在筆試這天才公佈,分為6:30、7:30、8:30三個時段。阿三排第四組第八位,在6:30的梯次,我是第六組排十八名,集合時間是7:30。

先說說我的絕招吧。這天,在新東陽的指示下,我可是5:30就到駕訓班,嗯,想我畢業以來,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早起過,能爬得起來,也真是不容易啊。不過這麼早,駕訓班的大門都還沒開呢,隱約中見到有車在新場移動,還出現了警鈴聲(這…),我印象中有條小徑可進去,但我不是太有把握,幸好沒有記錯。

進去後沒見到新東陽,只好找出名片撥電話給他,他說他馬上到,猜想他可能在舊場,卻等了好一會兒,才見他駛著自排車、載著女孩A(就是我上個時段,原來學開手排車,後來改學自排車的女生)姍姍來遲。他叫那女孩將車駛去練習,又叫我等等,他去開手排車給我,這一等又是好久,眼看教練場的車越來越多,有點不高興,我到的時候只有一部車呢。大約5:49上車,心想還有十分鐘,能練些什麼呢,枉費我這麼早來,卻花了大半的時間在等待。

等候的時候,看著A練習,不知道是不是緊張,在第一區的倒車入庫,竟沒踩煞車退到底,壓著了線,警鈴大響,在較遠的第二區,路邊停車,不知怎麼回事,鈴又響了一回;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將會表現得怎麼樣,不過看到她這樣,很為她擔心。然後,是另外一個不同教練的「老」同學B(這裡的老,是指「年長」),對他有印象是因為昨天的筆試,他出來以後直跟大家說:「不用緊張,不用緊張,一點都不難……」,B也是學自排車,不過他比A更誇張,練了兩個區,沒有一個項目的警鈴沒有響。

依序練了一二三四區,都沒有問題,之前一直被教練碎嘴的速度過快,今個兒也一直都在控制之下。瞧瞧時間,早過了六點,耳邊人聲鼎沸,想必第一階段的人陸續都到了,眼見新東陽不在,之前阿三預估我可能會在「S型比較彎」的第二區考,那就再在第二區練習一回吧。做完了上坡起步,見到新東陽在直線加速的終點等著,將車停下,新東陽笑著說:「好了,先休息一下,等等以平常心應考便行了,妳今天還蠻穩的,另外一個女生(指A)比較令人擔心。」

跟教室裡的阿三打聲招呼,本來是打算直接在場裡邊等著,阿三叫我先回家休息,吃個早餐,別盡在這兒感受著緊張的氣氛,想來也好,便先返家。再回到駕訓班,第二階段的人也來了,同昨日般先發完應考證(體檢表,學習駕照,還有一張評分單,上頭除了標寫評分標準外,還印著筆試的成績),教練提醒了幾點考試需要注意的地方,再叫了幾號去新場考區等著,我們其他人開始悄聲地聊起天。

坐我隔壁的是八點同學,他說他對昨天的筆試比較擔心,沒考過代表兩千元大洋要飛了(後來聽說,路考重考也是要兩千吧),又說他排廿四,是我們這部車(車號118)最後一個應考生,而我是第一個,隨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僅為了舒緩一下緊張的心情。

阿三考過了,到教室找我:「不用太緊張,前三個項目,考官都不會上車,最好跟後面的同學套好交情,可以讓自己比較不緊張,像我是第一個開135(車號)的人,考官還叫我先去繞場暖車呢。而且,考官幾乎是有監考資格的教練,像我教練也在場上,所以應該不會太為難我們。還有比較好的考官會問妳說──妳有沒有比較習慣開那一區?妳就跟他道明妳想要應試的區域,像我就說――我平常都在三四區練習,考官就叫我至第三區應試。我會在這邊等到妳考完啦,不要緊張哦。」

話一講完,我就被唱名出列,至新場的休息區,分為一組組的椅子,後頭長長地排著,前頭的人出去,後方的人馬上遞補,考場內沒有一點聲響,只要警鈴一響,大夥的神經便被猛烈拉扯一次,教練笑著安撫我們──別緊張,你們現在都不在場內。確定好我們應考的順序沒錯後,我跟下位應考的C,一起被新東陽喚去車上候著。

我和C是第一次見面,他在後座Standby,閒聊中得知──他在下午四點上課,難怪從來沒見過,我們兩個都很緊張,新東陽晃過來好幾回,一會問我們要不要開冷氣?一會兒問我們有沒有調整好座位?其它時間則是一直叫我們以平常心應考即可,我無奈地跟C說:「大概得是考完的人,才能心平氣和地這樣說。」阿三也不時地來為我打氣,提醒我一些必須注意的地方。

前頭等著進場的,是A駕駛的自排車,看來她也是第一個開那部車的人,新東陽不停地過來瞧瞧,說再等五分鐘就換我們,此時A也開著車進了場。第一次覺得,五分鐘怎麼這麼久?新東陽要我等等將車駛入內道,我心想這樣考一二區的機會較大,雖然第一區有陷阱,不過我對它還蠻熟悉的,要我選,我想在第一區應考,沒想到,我做好的心理準備,在另外一個教練的指揮下崩解,他叫我左轉開入外道,這下只能選擇三四區。

考官要我將應考單交給他,便叫我到第三考區,嗚嗚,怎麼跟阿三說的不一樣?沒得自己選啊,雖然第三區的感覺是比第四區好得多。

倒車入庫,沒問題,甚至停得比平時練習好,不偏不倚在中間。

路邊停車,也沒問題,雖然之前偶爾速度過快會停不進去,但是今天的我,可是用「超級龜速」來應考啊,想來新東陽應該覺得安慰。

曲線前進後退,據說退不出來的話,還有一次前進後退的機會,讚!因為我「不浪費」地用到了。一開始進去的時候,沒什麼大問題,只是在最後一個彎,覺得角度有點太過偏右,但至少是順利進去了;退出來時,看著後視鏡,總覺得右輪快壓線,我和C都非常緊張,但至少是有驚無險地過了那個彎,可是可是……眼看第二個彎,怎麼這麼怪?我納悶地停下來,問C說:「你會不會覺得這個角度怪怪的?」他同意,我們一致認為──再退,壓線是肯定的,雖然不確定會不會扣分?但是,不要跟分數過不去吧。

我停在原地,等考官來叫我做下個動作,他走了過來說:「妳可以將車往前開,再退一次,不過,這次就一定要退出去囉。」天啊!我沒想過會遇到這種狀況,我吶吶地問他:「那我可以往前開多遠?」他彷彿是驚訝我的蠢問題,表情誇張地回我:「隨便妳啊,看妳高興。」於是,我跟C說,為了安全起見,我們還是開到底再重新退出來吧!因為我事前有拜託C,如果我有什麼開得不對勁或錯誤的地方,請他一定要幫忙提醒我,所以在遇到這個麻煩時,他給了我不少建議,至少有「贊同」和「不贊同」。

這次,當然得更小心翼翼,不過應該是開進來的角度就沒有喬好,所以跟之前一樣,總覺得右輪快要壓線,但幸好──是從黑膠管的邊邊過去,也順利地退了出來。想必大家都以為,最恐怖的地方過了,是吧?而事實上,後面這段才是最簡單、卻也是最難熬的部份,因為剛剛的出槌,讓我的緊張度飆高,所以退出來後、考官坐上車前這短短的幾秒,我的雙腳不由自主地抽搐,想當初我就是因為這樣,才被新東陽斥責叫我改學自排車的。

還好,自S型至上坡起步的這段路,只要控制得宜,是可以放開離合器的,雖然新東陽每每都叫我要以離合器的收放來控制速度,此時也顧不了這許多;到「停車再開」處,也是必須停下的,我心慌地利用這機會放鬆左腳,效果還不錯,不過在「紅綠燈」的地方,又差點搞烏龍,明明是綠燈卻又準備停車(之前每次都這裡都遇到紅燈嘛),幸好最後我只有減速而已。

再來是每回練習、每回驚恐的上坡起步,沒想到因為曲線的失誤,讓我之後都一直心慌意亂,太過失神的結果,就是在這個地方──什麼事也沒發生,線對到了,考官還特地探頭出去看(不知道是要看什麼?有沒有壓線嗎?),也順利地拉起手煞車、催油、放離合器、放手煞車地過關。

直線加速前進,完全沒問題。

眼看就要劃下完美的句點了,但是你知道的,如果是這樣,那當大家知道我過關時,就不會有人跌破眼鏡,也不會有人從椅子上摔下來。

直線加速前進的要求,是要換到三檔,這部分是沒問題的,但我們還必須將車駛至考場標示的「起終點」,將車交給下一位,整個考程才算真正結束。我看著新東陽、阿三跟下下位應考者,走到車旁來準備迎我下車,繃緊的弦一下放鬆,但車子怎麼動不了?一直往後退?沒有辦法向前呢?

突然靈機一動──我忘了換回一檔,趕在車子熄火之前,換回了一檔至終點區,拉起手煞車、停好車,讓大夥下車或換位置(C要到駕駛座來),這才總算是過關了。臨走前,我給C最後的鼓勵:「你應該會考過的,瞧,再糟也不會比我的情況糟吧?」可說不定,是加深他的驚嚇。

阿三和新東陽迎我下車,依稀見到新東陽眼角泛著淚光,他跟阿三說:「幸好過了。妳,我是不擔心,本來就膽子大(不過,阿三不是他的學生,也需要擔心嗎),但是妳姊姊很容易緊張,我很擔心妳姊姊的情況,但……幸好是過了。」當然,他多拿好幾張名片,拜託我們介紹親朋好友去學車,可這是另外一碼事。

對對對,這真的是老天有保祐,而且是大驚喜,您說是吧?


批欸斯:
1、我一直很納悶,我膽子很小嗎?在我還沒到駕訓班之前,便曾有開車上路的經驗,當然,是簡單容易操作的自排車,駛在省道的快速段,時速衝到7-80/hr不以為意。當初,我對新東陽叫我改學自排車的要求不以為然,想來也是因為心態上仗著那少數幾次的駕駛經驗,才覺得非常不高興吧。

2、之後阿三跟我說,她看著我做完倒車入庫,想說停得很不錯,似乎不會有什麼問題,於是她分心了一會兒。有個開自排車的女生,因為直線加速前進太過左邊,壓了線扣32分得重考,她不甘願地向她的教練撒野鬧彆扭。再轉頭回來,看到我以「超超超級龜速」在曲線前進,她嚇了一大跳,心中馬上浮現不好的預感,她說:「妳速度幹嘛要這麼慢啊?我覺得以妳當時的速度,根本就彎不過去嘛。也真不知道妳是怎麼轉成功的。」我辯解道,新東陽總是說我車速過快,所以我才想說──都在考試了,那速度就慢一點。「那妳也太慢了,而且我看到妳又往前進,還想說妳不會過不了關吧。吼,我自己考試都沒比看妳考緊張……」呵呵,原來當時的情況這麼糟啊,車內車外皆是,「而且最後妳忘了換回一檔,我一直在掙扎要不要告訴妳,因為考官還坐在妳旁邊,幸好妳自己有想起來。」難怪新東陽看我過關後,會這麼感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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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andyhs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