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ometimes When We Touch

狗急會跳牆、病急亂投醫，真是再貼切也不過。媽媽一邊拿出『蜈蚣油』，一邊說著：「來……擦這個吧。我們今天回苗栗時，阿婆又說了好幾遍：這個蜈蚣油多有效啊，冒出小疱疹，只要擦它，就全都好了。」

我能說什麼呢？我全身癢極了，既不能抓也不敢抓，抓了會病癥擴散、會越來越癢、會破皮有疤。

看情形，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，擦就擦吧，此時，還有什麼比「癢死」更讓人痛苦的呢？但是，實驗是需要對照組，我再怎麼英勇赴敵，也不敢拿我的臉開玩笑，所以唯獨臉蛋是蜈蚣油的禁地，本來媽媽還叫我「擦呀！擦呀！」，後來發現我不理會她、自己又再想想後，也基於擔心我會從此見不得人而做罷。

媽媽說，在我很小的時候也得過這毛病，在吃了姑婆說的偏方後，二十多年來都沒再得過，這次又這樣發疹子，她也很擔心。

凌晨四點二十分，全身既痛又癢，開燈一看，「紅酥手」出現啦，整條手臂紅紅腫腫的，而且隱隱刺痛著，我的老天啊！「紅燒蹄膀」大抵就是這種樣子。

爾後到天亮的這段時間，大概每睡十到二十分鐘就得起來一次，弄得我筋疲力盡，差點瀕臨崩潰邊緣，可是怪的是……太陽出來以後，症狀便漸漸和緩。在半夢半醒間，我只記得媽媽說要幫我請假，我便放心地沉沉睡去。

這一睡，可真晚，竟然已是午時。

起床以後，自己有模有樣地診斷起來，結論是……「嗯，比前一天還嚴重，看樣子，該是去給大夫瞧瞧的時候了。」；我曬了衣服（媽媽說要幫我請假後，還不忘交代要幫忙家事），吃過中飯（是媽媽早上留給我的早餐），帶著一堆小朋友（還要幫妹妹繳學費）就出門了。

當家庭主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，真的。

我騎著我家的小白（山葉的小50）先到《華南銀行》領錢，再到《中國商銀》繳三妹的學費，然後到台北市的《遠東診所》掛號，還沒到看診時間，所以我又到《玉山銀行》繳房貸，再回診所等看診，等了很久才看十號，想說應該沒那麼快輪到我，就先去《郵局》匯房租給三妹，弄完回來又再等了幾號才換我。

這些事情，以前都是媽媽負責的，跑來跑去、又還要排隊，真是瑣碎又麻煩，家庭主婦真的是不好當啊！

再來說說我對醫生的崇拜吧。

剛剛有提到，太陽出來以後，病癥莫名地和緩許多，加上中午時分，我先騎著小白到處去辦事，所以當我可以放心地待診時，才發現……我手臂上那一堆「類蚊子包」（因為很像被蚊子叮咬後的包），竟全部都消失了。哎呀！這可怎麼辦才好？等等我要怎麼跟醫生說我的病狀啊？

我為難地左尋右找，好不容易在右小腿上發現一個小包，真是開心啊！剛好輪到我看診，我很不好意思地請醫生彎下腰跟我一起看那「碩果僅存」的小包，沒想到……折磨了我一天兩夜的怪毛病，醫生只看了一眼，就公布答案了──『蕁麻疹』（臺灣皮膚科醫學會提供）。

醫生說：「要吃藥，每天吃一次就好了，另外還有外用藥，像痱子粉一樣，抹在癢處會涼涼的，可以止癢。」

我問醫生：「是什麼樣的情況下會得到蕁麻疹勒？」

醫生說：「通常都是吃到引起自己過敏的食物，如果可以將這項食物找出來，從此不再吃它，就可以減少得到蕁麻疹的機會。」

當場，我滿腔滿腹都是對醫師的崇拜和感激，雖然醫生的職責本來就是減輕病人的痛苦，可是也不見得每一種病醫生都能搞定，所以我是很感謝的，今晚，總算可以一夜好眠了。

雖然後來拿到的藥，和以前妹妹長水痘時，擦的『水痘藥』一模一樣，並不若醫師說的痱子粉，但是看在醫生讓我止癢的份上，我原諒他。

不過，怪的是……這兩天，我沒有吃什麼特別東西呀，我所吃的食物都是從前吃過且沒事的（會有這種以前吃都沒事，這次吃就有事的事情發生嗎？），本來還以為是因為星期六早上修剪萬年青中毒，可是媽媽也有幫忙啊，所以不太可能。

後來，在我左思右想，逐一刪除可疑的嫌犯後，哼哼……兇手就是『葡萄』。

我星期六睡前最後吃的水果是葡萄，星期天出門前最後吃的東西也是葡萄，而且是同一盤，我還嘴饞地多吃了一些，尤其是星期天，因為沒事邊看電視邊吃葡萄，所以比前一天又嚴重得許多。

這是我第一次對葡萄過敏，你問我：為什麼這次的葡萄會引起我的過敏呢？這我就不知道了。

『蜈蚣油』到底有沒有效？也因為我去看醫生的決定，不了了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