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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2006.5.13》

因為媽媽幫忙照顧元元的關係,加上我們兩家蠻投緣的,因此,小寶媽提議在這個星期六,母親節前夕,兩家人一起吃個飯來慶祝母親節。

中午時分,我們一行六個人到餐廳報到(阿三參加球賽沒來,多了跟阿肥一起來的家賢)。

用餐時,只有我們一家和劉師兄可以好好吃飯,其他人皆忙著輪流照顧小寶和元元,帶孩子出來吃飯,非得搞得這麼大陣仗嗎?

其間,我不停思考這個問題,再過幾年,等我們有了孩子,如果像這樣出來吃飯,他們會是乖乖地坐在位置上跟大人一起用餐呢?還是跟現在的小寶兄妹一樣,三四個大人顧兩個小孩,還是一直搞不定?

開始的時候,小寶怕生,遲遲不敢靠近咱們,雖然前一晚他才像個天使般,說要跟我一起練功,可今個兒,卻活似初次見面的陌生人。現在三歲的小寶,已經懂得發揮『頑皮』的本事,但是他又很怕老師,只要是『老師』說的話,他幾乎都會聽。

有陣子,幾個大人搞不定他,為了讓他守規矩,已經退休的蕭師姐跟小寶說:「小寶,阿嬤以前也是老師吶,所以你要叫我『阿嬤老師』,而且要聽阿嬤老師的話,知道嗎?」

小寶還真的會怕阿嬤老師呢,可是如果沒有強調『阿嬤老師』時,他又回到那個不聽話的頑皮小痞子,什麼都不怕。

也因為如此,今天阿肥和家賢一到,蕭師姐便跟小寶介紹說:「小寶,叔叔跟阿姨都是老師哦,你要聽他們的話,要乖乖吃飯,不可以跑來跑去,不然叔叔老師和阿姨老師會罵人唷。」

對於這兩個不熟的老師,小寶不知道是真的會怕?還是怎麼樣?一直遠遠地躲著他們,連他最喜歡的姐姐──徐小妹,他也不敢接近,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;到了飯中,在我們的利誘哄騙下,他才願意來給我抱,跟我們姊妹玩,最後,還給我們幾個阿姨『愛的親親』,一個接過一個,非常有風流本色。

但是,對於家賢這個叔叔老師,他可就不太理睬了,無論叔叔老師怎麼搞笑逗弄,他就是不領情,甚至被叔叔老師索吻時,嚇了好大一跳。當叔叔難過地假哭說:「啊~為什麼你只親阿姨的臉,叔叔都沒有?」,小寶還擺出一副──我只喜歡女生的高傲模樣,真是人小鬼大呢。

吃飽飯後,難得回台北的阿肥和家賢,說要去逛街,其他人則是被邀請到劉師兄家喝茶續攤。

起初,興奮地看著小寶、元元,和電視上的巧連智一起跳舞,接著,在吃了一堆西瓜、鳳梨,茶一杯一杯下肚後,瞌睡蟲就一直來敲門了。偏偏,玩在興頭上的小寶,不願意跟爸媽回家,直嚷著要跟阿姨(我)、姐姐(徐小妹)玩,還說自己一個人在阿嬤家沒關係,於是明明很想午睡的小妹和我,只好打起精神捨命陪小寶;又是騎腳踏車、又是捉迷藏……

(我也很想知道,為什麼明明是姊妹的我們,一個是『阿姨』,一個是『姐姐』?)

當我們跟惡魔小寶戰鬥的同時,徐爸竟然跟劉師兄喝起酒來了,徐媽則是跟蕭師姐聊個不停,可憐我跟徐小妹,不停地奮戰,直到爸媽終於說要離開……

正高興以為自己脫離了小惡魔的魔掌,他竟突然大哭了起來,讓我們幾個大人措手不及,問他怎麼了?他哭咽地說:「我要回家,我要回家!」

咦?剛剛不是說,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嗎?這會兒,怎麼又變卦啦?不忍他一直大哭下去,剛好他家也在永和,就讓他搭個便車吧。

甫出了門,阿肥來電說他們在公館逛累了、腿走得酸,問我們回家了沒?是不是可以過去載他們?我們準備繞過去接他們時,小寶說話了──「咦?這路不一樣!」

跟他說明,得先繞路去載叔叔阿姨後,他又說:「怎麼辦?我只有一個人耶。」(意指他的家人都不在身邊)

徐媽回答他:「沒關係,有姨婆婆陪你啊。還有阿姨和姐姐……」他仍是不停地低喃著,我只有一個人、我只有一個人。

我問他是不是會害怕?他說是,我和小妹就叫他唱歌,他問:「唱歌以後就不會怕了嗎?」

其實,我們也沒把握,只好說──你先試試看嘛。他便大聲唱起『我家門前有小河,後面有山坡……』,獨自唱完一整首後,問他還會不會怕?他勇氣滿滿地回答:「不會」,又開始唱起歌。

一直唱到小寶爸出現,突然間,他顯得一副很委屈的模樣,跟小寶爸說:「我一個人回來耶……」好像被我們欺負一樣,真是敗給他了。

跟小惡魔玩一個下午後,回到家,馬上倒床不支,雖然小寶很可愛,但這樣玩真的是很累人。唉唉,不禁懷疑起──我真的是老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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