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ometimes When We Touch

《2006.4.8》

──《你一定要好起來》Part Ⅱ

母親要我帶著六顆紅蘋果去探你，如此你凡事皆可順利平安（取「六六大順」、「蘋安平安」之意）。這有什麼問題，我本來就什麼都不求，僅祈願你能一切平安順利啊。

在搖晃中的車上寫信給你們，潦草的字跡是我混亂的心情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，離你們越來越近，希望能趕快見到你，見著了能做什麼呢？明知道幫不上什麼忙的。

抵達醫院門口，祈禱你還沒睡，腦中一片空白，按了電梯按鈕……令堂嚴肅冷淡的臉孔迎面而來，我緊張得手足無措，胡亂將母親交代的蘋果送給你，卻忘了道出『平安順利』的咒語，但願老天爺不會跟我計較──這短短一句。

還有，父親要我帶上的《天心會刊》，封底是他個人的獨照，裡頭有我，小張的照片，在不起眼的角落；另外，胖俠提供的相關資訊，能列印成冊的，我用紙印了，其餘零碎的，我口頭說了，雖然是偏方，即使不專業，就希望能多少幫得上忙，只求你能快點好起來。

你扯著沙啞的嗓音：「別擔心，別擔心……」我笑了笑說：「嗯，現在不擔心了。」

而，心裡面的那張臉，有點想哭，幸好幸好，你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，懸了許久的一顆心，終於可以稍稍放下，但，在還沒見著你之前，要如何不擔心？很難，真的很難。

令堂冷峻的臉再次出現，我骨子裡打了個哆嗦，笑著以唇語告訴你：「你媽媽好嚴肅喔。」你說是因為上午來了太多的訪客，因此，令堂的表情不甚友善。

「那你聲音沙啞是因為早上說了太多話？」你說不是，不知怎麼，一早醒來聲音就啞了。

又胡亂地聊了一會兒，見你的臉色有點倦，想你是累了想睡，便起身告退離開。

很抱歉，沒有辦法常常去探視你，或是真的能夠幫上什麼忙，似乎唯一可以做的就是『等待』，等你的會診報告出來、等化療後的情況反應、等小玄的通知、等你好起來……，無論如何，我都會為你禱告，請你務必要康復。

下次有機會，再去探望你，希望到時候，你會更健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