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ometimes When We Touch

昨天晚上，好友B急著要掛掉我的電話，因為他下午做了一個關於『小V』的惡夢，是的，小V是他喜歡的女生，可是他打了一下午的手機，而電話怎麼樣都接不通，讓他非常擔心。

更別說他端午節前夕，為了求得一張到宜蘭的車票，用盡各種方法，只因為小V希望能在星期五晚上到家，還拜託我幫忙上網訂票，只不過每一班車（包括加班車）都客滿，這種中國人超重視的『三節』（春節、端午節、中秋節），不提早個一兩週前訂票，到時就只能擠著站，可B又捨不得，他以為星期一跟我說，我就可以幫得上忙，事實是……抱歉，我也愛莫能助，因為根本就訂不到，他甚至還翹班親自到車站買票，幸好也買到了。

我問他為什麼一定要幫小V買到返鄉的車票？他說這樣，他才有機會對小V告白。

可是，就一個女人的直覺，我認為小V根本就不喜歡他，因為他追求小V的時間不是只有一天兩天，聽他說著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，根本就是B一個人在一頭熱，小V對他的態度始終是冷冷淡淡的，只有拜託他幫忙的時候，願意賞他個笑臉；可B卻覺得小V偶來的要求，是無上的光榮、是天許的機會，以為自己和小V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，卻在每次交辦的任務結束後，他們的關係又回到原點。

在我的感覺中，M也是一個此圈之人。雖然根據他個人描述……他並沒有告白得很明顯，不過對方知道他喜歡她，之後他便先聲奪人地避不見面，好讓兩個人比較不尷尬；如果可以完全放得了手就算了，偏偏偶爾又會牽掛人家，只好用簡訊問問對方過得好不好？讓自己安心，以為這種『隔離』的連絡方式，可以彼此回歸到朋友的位置。

所謂『隔離』的連絡方式，就是──不會面、便看不到、不通話、便聽不見，只憑藉著文字或共通的朋友，輾轉得知對方的近況。

可總是會不小心聽到對方有麻煩或需要幫助的消息，電腦有問題、有書沒空買、遇到大考試、和男友爭執……，雖然不想要對人家付出太多，造成人家的困擾，卻又在人家有麻煩的時候，火速地助上一臂之力。

我問他為什麼一會兒又不跟人家連絡、一會兒又偷偷傳簡訊，明明就想放手離去、卻又不捨地牽腸掛肚？他說，因為他是最矛盾的AB型雙子座；又說，因為惟有這樣，才能對得起自己對她的喜歡。

今天下午，朋友F心情不好，因為他約了一個女同事去看表演，可是對方臨時毀約，他覺得很難過。因為該女常和公司的其他男同事一起出遊，但是對於他每次的邀約，總是千篇一律的『沒空』、『今天有事』、『身體不舒服』……以為拒絕，難得這次好不容易答應了，卻又臨時改變心意，讓他覺得非常心痛，根本無法在公司待到下班。

我問他：「那你以後還會約她嗎？」我本來想要說的是──這種不賞臉的女生，約那麼多次幹嘛？

他說，因為他覺得人家很不錯，以後應該還是會嘗試看看。

我問他：「為什麼還想約她啊？」人家都肯和其他的男同事出去，唯獨不願意和你出去，幹嘛一直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？要是我，才不幹勒。

他說：「妳應該也知道那種感覺啊，不然妳怎麼會願意到成功嶺去。」他指的是我上個週末到成功嶺探視K乙事。

不不不，一點都不一樣。

我願意到成功嶺去，是因為我知道對方也在乎我，我明白我們彼此想念，我們都願意為對方付出……，要不然誰願意搭那麼久的火車？到那個只有阿兵哥的地方耗上一天？還要花錢買車票、費時間坐上『來回保證腰酸背痛』的車？

他說，他瞭解了。

我再問他：「下次還會再約她嗎？」應該不會了吧！

他說：「會吧！再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，就算沒有成功，也好讓自己可以狠狠地死心。」

OH! MY, GOD!

也許他們都覺得……只要是為了喜歡的人付出，就算對方無法回報也沒有關係。

可是，我做不到。

我沒有辦法一直單向地付出，卻不求回報。我知道，在感情的付出上，往往不能放在天秤上衡量──誰付出的多？誰得到的少？因為情感是抽象的東西；但是，有沒有真心的回應？那種感覺是很明顯的。

如果對方只是因為知道你喜歡她，便予取予求，付出這樣子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？自己會不會後悔？在將來的某一天，會不會產生怨懟？

幸福，不就是找到一個──你欣賞她、她也喜歡你的人，兩個人可以溝通、嘗試互相瞭解，彼此的感情可以交流，未來有共同的目標……才叫幸福嗎？

唉唉，可為什麼這些人的想法都走了調？難道，喜歡一個人便要先學會讓自己委屈、任勞任怨？我真的不懂，誰來告訴我……你們，到底在想什麼呀？

還是你們都只想……在夏天來臨之前告白？在春天結束之前找個伴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