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ometimes When We Touch

上個週末，因為小舅舅從大陸返台，所以大舅舅邀媽媽回苗栗，讓兄弟姊妹一起聚一聚，平常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，忙得不可開交，隨著年紀的增長，除了過年過節，要大家都聚在一起可不容易。

拿我們家的孩子來說，四個姊妹中，這次出席的只有我和小妹，二妹因為連著兩個週末北上研習，所以媽媽希望她能夠在高雄好好休息，並沒有跟她提及家族聚會的事，三妹則是因為學校校隊的練習，也不克前來。大表妹和小表妹，大概也有事情，此次並沒有回苗栗一聚。

十月廿九日一早，本來是要先回祖母家，再到餐廳吃飯，可是我們起床得太晚，所以就直接到公館去，在碧多妮蠶絲股份有限公司的門市部買了兩件蠶絲被，又到公館市場逛了一下，買了要給三妹的被套，還有我愛吃的麻佬、柿子，便驅車前往銅鑼的餐廳。

本來以為我們耽誤了一下，應該會遲到，沒想到到了餐廳以後，我們竟然是最早到的，阿姨一家也來了，不久後……大舅、小舅、叔公、嬸婆、還有我不認識的堂舅、表舅，通通都到齊了，兩大桌滿滿的人，這時候我就只能算是小朋友，所以坐的是小孩飲料桌，另外大人桌當然就喝酒囉。後來我才知道，這次的飯局除了是因為小舅舅回來的聚會外，也是小舅媽的慶生宴，只是上桌有其他的長輩在，所以並沒有太張揚。

因為我剛燙染頭髮的關係，所以話題一直在髮型上打轉，小舅媽也換了新髮型，看起來很年輕，如果一直聊這樣的話題就好了，可小舅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我什麼時候要結婚，我心想：我應該還很年輕吧？無論是看起來或是實際年齡，不過小舅媽算是早婚的，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，她就當媽媽了，我只好硬著頭皮回答：「等二妹結婚以後，就會輪到我了。」

小舅媽也是家中的長女，她有點訝異我的回答，她問我為什麼，我還沒說話，她又自己說：「是因為Yofe的生活比較穩定嗎？」，我點點頭後沒有說話，心想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。

其實，在我很小的時候，當時還未婚的阿姨幫我們姊妹兩個測驗，類似簡單的DIY算命吧，結果就是她會比我早婚，加上後來多次的算命，她成家的年紀都比我早，而且目前身為老二（註一）的媽媽也是比大舅早婚，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怎麼樣，而且這樣我就可以當伴娘了，哈哈哈。

註一：其實，母親應該是排行老四，上面有兩個哥哥、一個姊姊，但是以前環境不好，很多孩子都養不起來，第一個舅舅不到一歲就走了，大阿姨也在國中時因病逝世，由於我們小孩子無緣與他們相識，所以我們都習慣將他們的排行改為：大舅、母親、小舅、阿姨，所以媽媽就成老二了。

不過，當時的我萬萬沒想到，小舅媽這一問，像是開啟了魔咒一般。

我們吃飽飯後，本來是要到大舅家歇息的，可是因為隔壁的大伯公過逝，大舅媽對於從前外公生病或過逝時，他們一家不聞不問的態度非常不滿，所以跟媽媽討論後，決定這次就不要到大舅家去了，加上小舅一家下午就要回彰化，表弟們也將跟著一起離開，到時只剩我和小妹兩個小孩子，也沒什麼好玩的，所以我們就到阿姨家去。

在離開之前，老闆娘追了出來，原來大人們搞了個大烏龍，竟然沒有人付帳，哈哈，看來大家都有點酒醉了。趁著大舅去付帳之際，小舅突然走過來問我：「阿錚啊，妳什麼時候要請小舅坐大位？」（註二），一時之間我還真是不懂小舅在說什麼，後來小舅又再說一次，我才知道他在變相地問我什麼時候要結婚，真的是沒那麼快啦，雖然我不會可恥地說我十八歲，不過也才滿二十沒多久嘛。

註二：母親解釋說，在傳統的結婚習俗中，女方的母舅地位崇高，所以舅舅都是要坐主桌的大位的。

小舅夫妻倆會不會太有默契了點？一前一後問我這種問題，害我一度瘋狂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？

到了阿姨家，又是另外一個挑戰。爸媽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孩子，所以他們一到阿姨家便如魚得水，對阿姨種的花卉蔬菜、養的小魚小狗都很有興趣，小妹則是一進客廳便被書櫃中的漫畫『七龍珠』引去了全副的注意，而我可就無聊啦；三個表妹中，阿芳和阿雯都到樓上做功課，阿琳一開始還在樓下看電視轉播的球賽，後來也跑到樓上去了，我本來想說那我就來看電視吧，沒想到阿姨家竟然沒有第四台，真是苦了我這個都市小朋友。

因為實在太無聊了，所以我只好到樓上找表妹們的麻煩，最小的阿雯在做作業，阿琳在看流行歌曲的琴譜，阿芳則是在製作同學的生日卡，她的美術天份真是讓我望其項背啊；不過，我還是很無聊，只好強迫她們跟我聊天，才知道那些琴譜都是阿芳買的，於是我拜託她在弄完卡片後，彈奏幾曲給我聽。

除了少數幾曲她沒有練熟外，其他的都彈奏得好極了，那像我們家明明也有鋼琴，可是會主動去彈鋼琴的人少得勒，當我帶著羨慕的口吻詢問阿芳說：「妳每天晚上是不是都有抽空來練琴啊？因為妳每一首都彈得很好呢。」，她卻跟我說姨丈很不喜歡她彈琴，他覺得琴聲很吵雜。當時，我的反應是……天啊！天啊！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，像我這種不會彈琴的人，有人彈奏給我聽，我就覺得自己很幸福，那會嫌琴聲擾耳。

在阿姨家吃過晚飯後，爸媽在客廳和阿姨、姨丈聊天，我們小孩子在樓上弄電腦、看漫畫（這一定是徐小妹啦），後來我到一樓找手機的傳輸線，想將手機裡面的歌曲放到電腦上來聽，沒想到平常總是帶在提包的傳輸線，這回竟然沒有帶到，隨即媽媽也告知說該離開了，要我們準備一下。

我跟小妹只好到一樓去，可是大人嘛，總是會拖一下時間，而且樓下有不認識的客人，讓我覺得很不自在，而且我很受不了鄉下人的地方，就是講三句話就裝熟，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，他們本來聊的話題也十萬八千里，我只不過是在椅子上坐了一下，話鋒突然就轉到我身上。

那個阿姨問媽媽說：「這兩個是妳女兒喔？結婚了沒呀？」，當然是還沒啊，我們還這麼年輕耶，沒想到她又問說：「這是大女兒喔？幾歲了呀？」，沒錯，說的就是我，我跟妳又不認識，妳幹嘛管我幾歲啊？偏偏媽媽又喜歡說虛歲，於是乎……我廿七歲了。這樣就算了，她開始霹靂啪啦地說了一堆：「欸，妳阿姨嫁過來的時候也是廿七歲，算老囉，妳再不趕快嫁出去，小心以後就嫁不出去啦，而且越晚結婚越不會生……」，後面我聽不下去了。寧願拿著手機到外面吹冷風……

我真的覺得……結婚不是很必要的，好嗎？如果沒有遇到對的人，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，那就真的是『結昏』了啦。

之後，我們到玉菊阿姨家，在她兒女的幫忙下，她現在有了一幢小公寓，展開了全新的生活，真的是過得非常不錯。我們到的時候，她的外孫唐威與漢威也在，跟小時候的模樣相去不遠，沒想到媽媽說……我上次看到唐威的時候，他才大班，現在他都已經國小三年級了，而弟弟漢威則是大班。天啊！讓我不禁要驚歎時光的飛逝。【請看《他們終於分手了……（上）》及《他們終於分手了……（下）》】

照例，玉菊阿姨也要問一下──我什麼時候要結婚？說她一定要來喝喜酒。（麻痺中……）

漢威的個性很活潑大方，相較之下，哥哥就安靜木納了許多。可是，在爸媽忙著跟阿姨、阿秀姐聊天的同時，我發現……唐威居然痴痴地望著Amy，發現我在看他，竟然還臉紅，後來漢威也發現了，他大聲叫道：「厚，哥哥，你喜歡小姐姐。」

哥哥趕忙將弟弟的嘴摀住，跟弟弟悄聲了不知說了什麼，只見弟弟一會兒跟外婆講，又跑到沙發的另一邊跟爸媽說，我佯裝吃醋的模樣不依地嚷道：「漢威，什麼秘密大姐姐不能知道？」（還被我媽糾正，不是姊姊，是阿姨。天啊！打擊，我竟然已經是阿姨了。）

小孩子就是小孩子，只見天真的漢威舉起手指著Amy說：「我哥哥他說──他喜歡妳……（拉長音）們兩個。」，再次打擊，這『妳……們兩個』感覺上像是怕我受傷，才順便喜歡我的；最狠的是Amy還說：「大姊，如果妳沒有去改變造型的話，說不定他也會很喜歡妳的。」，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說，她說：「因為妳現在看起來就太老了，哈哈哈。」　

@#$%^&……（亂說，人家明明看起來就很年輕。）

之後，漢威就一直在搞笑，說自己是漢堡、哥哥是糖果、爸爸是熊、媽媽是魚，又說Amy是兔子、我是喵喵，讓我覺得超好笑。

晚上，我就睡在阿姨家的新沙發上，超累……

隔天，就沒什麼好記的了。基本上，這一篇是記得亂七八糟的，感謝大家撥冗觀賞，甚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