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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一下午,我將所有的公文清空,通通交給董大哥時,他問我知不知道──接我工作的妹妹,隔天下午會來?唉唷,當然不知道啊!我突然覺得好生氣,這事應該早點告訴我的,我才能好好準備交接的工作啊(我一直以為她最後幾天才會來)。後來知道這是誤會一場,鍾和科長都以為對方會告訴我,結果兩個人都沒說,只有我不知道,真是烏龍。

董大哥問我,是不是要先將這些公文留著,有範本比較好解釋工作的內容。我之前曾經擬過一份工作交接報告,卻發現拉哩拉雜的瑣碎流程很難只用文字詳細敘述,尤其書面的資料還得配合電腦系統對照,才能正確地審閱、或是將資料鍵入系統,好幾個視窗互相切換,就覺得很難用文字說明白,現在她願意抽空前來,又有公文案例可以說明,當然是再好不過了。

她是個很安靜的女生,跟我一樣(不認識我的人形容的啦),跟二表妹同年,算是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。我以為,她只來那個下午,便想快速地將所有的工作教會她,天啊,講到我的喉嚨痛到不行,很想馬上用京都念慈安來保護我的喉嚨,還是沒有全部講完;不過,話說回來,如果我的工作內容可以一下午就講完,那未免也太輕鬆了吧。

「僱外」及「訓練」的部分,我盡量講清楚說明白,用現有的公文案例示範給她看,再請她跟著操作一遍,沒想到這樣就花了不少的時間。我太天真了,本來還想說將手邊的公文都讓她練習,結果時間根本不允許,讓她練習做一次後,就得趕快轉到下一個工作流程;然後趁她在練習審閱訓練的附件時,再趕快回頭處理那些原來要被當成習作的公文。而另外「換證」的部分,根本沒有時間講,只有大概提一下,董大哥見狀,叫她星期三早上再來,務必要將「換證」上手,她沒反對。

週三,科長特別交代我,由於她目前不計薪,所以不要佔用她太多時間,讓她可以早一點回去休息,我也不想啊,只好加緊腳步,趁著半天的時間快速將「換證」的程序跑一遍。吼,我想我講話的速度又更上一層樓了,根本不敢太常換氣,怕會耽誤成不必要的時間,可是當我跟她說,下午可以回家休息時,她卻回答我:可以待久一點沒關係,她願意留下來。我問她,那妳明天還要來嗎?她也說好;可是,公文都在上午清空了,下午也沒什麼特別的事,除了簽收公文並分辦…,這種瑣碎的例行事務,簡單地交代一下也就沒事了。

妹妹現在似乎有準備高普考的打算,不過她沒帶書來,又不想離開,剛好鍾不在,遂叫她用鍾的電腦熟悉一下海技系統。早知道我就慢慢教,我們兩個都可以比較輕鬆,講解工作細節也較有品質,因為連我自己講到最後,都會擔心──她聽不懂我講的國語。

週四一整天,我快速地瀏覽過公文後,再將文件資料給她練習審核,待她完成後再指出需要注意的地方,也開始讓她接聽辦公室電話,告訴她一些應對的技巧,瑣碎的例行公事也放手讓她接觸;想當初,這些都是靠我自己一次次跌撞中摸索來的,現在這樣無私地傾囊相授也沒什麼了不起,只希望對方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意,希望她在第一份工作中能夠走得比我順遂。

週五午休時間,同科的同仁為我們兩個舉辦小型的『迎新送舊』餐會,所以董大哥又叫她來。接連著三天早上,當我走進辦公室,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有人,那感覺還真是怪異;雖然她總是在我抵達以後,馬上換到隔壁科的空位,但那感覺還是很奇怪,卻無法言語形容。這是一個尷尬的局面,我還沒走、她又已來報到,我現在使用的一切物品都會是她的,可是又還沒完全交接;在工作上也是,雖然說是讓她練習,可是她並不算是正式人員,在工作尺寸的拿捏上,始終讓我很頭疼,過猶不及,害怕讓她做得太多,惹人非議,又擔心她練習得不夠,屆時難以上手獨立作業。

關於新工作的事,同事朋友們一直頻頻關切,希望我在結束這個工作以前,能夠順利找到新工作。我原先的想法是在結束這個長達五六年的工作後,先去度個假,可是三月底的時候已經去過日本一趟,沒錢也沒立場再說要度假;正想說趁著離職前好好寫履歷,卻因為交接的事情讓我焦頭爛額,畢竟這種工作交接的經驗是頭一遭,要我放手不管擺爛,基於我那剩下一點點的良心,說真的我實在做不到。於是乎,新工作始終在未知的世界等待我,沒有下文。

今天,是最後一天上班日,即使很多人笑著說:「雖然是做到四月底,不過很少人會連星期一都來吧,大部分都是做到週五,最後一天直接放假。」但,我還是來了。因為還有兩場餞別會要參加,和共事多年卻不熟的同事照張相,而且我放在辦公室的私物,一大半還沒有打包,自己都沒有發現──東西原來有這麼多!

有關工作上的事,我盡量完全放手給妹妹做,雖然看起來情況有點糟,第一天教的東西她都忘了,但幸好這一天我還能提醒她,之後我也沒辦法了,不過我有留了msn的帳號給她,就當以防個萬一吧。和W一起吃中飯,感覺上兩個人都心不在焉,討論的也是有關季歐的工作、或是他未來的打算,難道是W覺得要我自己出人頭地,太困難了?將我的後半生寄託在季歐身上,希望比較大?

整個下午非常忙,完全沒有離別的感傷。下班前一個小時,科長想起要送我一個紀念品,拉著我說要去向副座報告,副座剛好沒空,於是先去找司長頒贈紀念品,事實上司長連我是誰,都搞不清楚,然後跟如慧、潘兄(我初來乍到時的同科前輩)合照。回到座位上後,科長又吆喝著同科同仁一起合照留念,從12樓照到1樓,從室內拍到室外,警衛保全還困惑地看了下手錶,明明下班的時間還沒到,一群人卻這麼浩浩蕩蕩地走出大門。

回到12樓,科長堅持再去找副座,跟副座寒暄了幾句,我很想馬上回到位置上,因為手邊的工作還沒做完,私人物品也尚未打包完全,一點都不想在最後一天加班。不過,科長非常希望我能夠跟各科的同仁合照,又花了一些時間,順便介紹新來的妹妹,搞到最後不得不加班,而且新來的妹妹也一起。

所有的東西放在袋子裡,來不及好好整理,看起來像提著垃圾袋一般。晚上還有另外一場餞別宴,主要是司裡其他的同事,離開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,而且還下起大雨來,雖然我很想解讀成──連老天爺都為我的離去而感傷,但當時只覺得──為什麼要挑我手提著大包小包時落雨呢?聽說,原來副座也要參加,不過大家都有點擔心會不自在,後來副座沒到,可來的人也不多,主要是隔壁科的同仁。離職許久的娃娃魚也抽空前往,反而是請娃娃魚來的同事A被該科科長刁難,最後累到直接回家。

結束飯局,這一份工作也算是劃下了句點。最近的壓力,逐漸發酵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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