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ometimes When We Touch

今天下午，朋友跟我分享了一個他跟妹妹的秘密。

哥哥十一歲那一年，四個堂妹從美國回來到他們家住了幾天。幾個小孩在和室裡打鬧，八歲的妹妹把爸爸花了很多錢買的玉如意弄斷了。
然後妹妹開始大哭…
哥哥馬上指揮大家，如果有一天這件事要是被發覺了，大家都要說是最小的咪咪（三歲）不小心弄的。

很多年後，爸爸終於發現了，爸爸找了哥哥去，問他是誰弄的？
哥哥當下反應說，是當年的咪咪。爸爸不相信，以為是哥哥弄的，又跑去問了妹妹。
妹妹也說了，是咪咪。

後來妹妹問說，要不要跟爸說實話？
哥哥說不用！就因為一根玉如意，讓當年還只是八歲的小女孩放聲大哭，從此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花錢買奢侈品或是大老粗骨董！

我說，「你真的很疼你妹耶。」

「那一年，我從妹妹大哭的神情。看到，原來妹妹覺得玉如意比她重要。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那種感覺，就好比有一天我自己有了兒女，然後他們弄壞了我花大錢買的財大氣粗的大玩具，然後我再對他們生氣。他們長大以後，會深信我當年是個白癡。就是這種感覺。」



讓我想到星期天，我拿一條項鍊給Flora帶，結果她把它扯斷了。
第一時間我沒有修理她，後來她還是被我處罰了。
一開始我覺得只是條項鍊，當然不是很貴重的那種，不過也是我跟我妹小時候玩的。

我小妹看到還說，「哇！這我小時候玩的欸，Flora你要好好保存喔。」
結果幾分鐘之後，慘劇就發生了

後來她被我處罰，是因為……項鍊嘛，被扯斷後，只有斷的地方珠珠會掉在地上。
但是，我老公視而不見地從小孩跟斷線的項鍊上方走過去。
等到，我走過去以後……
發現Flora把珠珠從線頭的地方，一一拉出。

所以本來只有三四個珠珠掉在地上，因為我老公的視而不見，加上我的姍姍來遲，變成只有三四個珠珠留在線上～～其他的散佈在事發現場的周遭。

我很生氣，叫Flora去罰站，跟她說，東西都壞了，你還要繼續破壞它（這一點，犯了咱們客家人勤儉的美德）
我找了一個鐵盤來盛裝這些珠珠跟亮片，Flora像發現新大陸一樣，發現鐵盤裡的這些珠珠也很好玩，拿起來然後又丟地上。

她被我拉去面對衣櫥的門罰站，還被我碎念，說怎麼不愛惜東西…之類的。
我繼續收，也偷偷瞄他，發現她偷偷地移動，最後走到衣櫥跟床頭桌的角落。

我想說，很好！知道那邊很適合罰站！
結果她看到我在看她，便拿起床頭桌上的乳液，跟我說，「媽媽～～～乳液！乳液～～～」

我更生氣，「你在罰站耶，有人罰站還在擦乳液的嗎？」
她就看著我，默默地把乳液放回去。停滯了一下…


拿起另外一瓶乳液，然後說，「乳液！乳液～～」
我剛好收完，看罰站的時間也到了，就跟她說，你去找阿婆！她登登登就跑出去了。

我在想，在那個當下，Flora會不會覺得──其實只是條很古老的項鍊嘛！我不知道它為什麼不能跟橡皮筋一樣用力拉？一下就斷了？我把項鍊上的珠珠跟亮片拆下來，媽媽為什麼要生氣？

我也很納悶，為什麼我們小時候可以玩很久很久的玩具、項鍊、物品、任何寶貝？在這一輩小孩的手上，不到幾分鐘就壞了？他們的手有破壞神的魔力嗎？


最後我要提醒自己，Flora是我的寶貝，比任何物品都還要重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