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──【閱讀】蔡詩萍:妳陪她度過了婚前最後一夜彷徨



細細讀完蔡詩萍的《妳陪她度過了婚前最後一夜彷徨》是上週的事,有一種感覺自心底深處湧起,不知道該怎麼形容。

前兩個月,有個朋友突然登入MSN拋個很勁爆的消息,她告訴我她要結婚了,我佯裝訝異但其實一點也不。早在去年年中,我無意間在她的網路相簿看到婚紗照,就知道她有結婚的打算,並已開始著手準備。

我們兩個在高中時的某一段時間非常要好,幾乎形影不離,甚至還被誤認為是雙胞胎,但後來不知怎麼地卻無法繼續交心,令人有些遺憾。後來我北上赴學,她仍留在台南唸書,中間斷了聯絡好幾年,就在我以為我們無法再繼續當好朋友的時候,大三那年我們不約而同地相繼失戀,兩個人都非常傷心難過,於是同病相憐的我們再度銜起友誼的橋樑。

無論我們在其他方面的表現如何,在愛情的路上我們都一樣,總是會跌倒受傷、然後再爬起向前,沒有捷徑,只能在失敗中學習,為求在這條路上走得更平穩。後來,我們先後覓得新的戀情,也漸漸淡了聯絡,完全是「只能共患難,無法共享樂」的悲情姊妹淘,之後我們每次見面,都是其中一方感情觸礁時,非常邪門的剛好。

雖然她與男友交往時的風風雨雨我略有耳聞,但誰不是這樣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來?得知他們確定要步入禮堂,我是很為他們高興的,終於修成正果。於是,當她詢問我是否能特地南下出席他們的婚宴時,我一口答應,由於我是女方的朋友,他們安排我參加的是文定的喜宴。問了我家的地址,也告知了喜宴的時間、地點,確認無誤後,將之當成一件大事記在行事曆裡頭。

雖然事前就知道她拍了婚紗照,但聽到她親自發佈這個好消息時,我還是很開心,難掩興奮地祝福她。她說,她可是掙扎了很久,抗戰了一年還是放棄,現在一點都沒有新嫁娘的興奮與開心,也沒有人家結婚的喜悅,會準備結婚完全是因為雙方的家長逼婚,覺得他們兩個已經交往這麼多年,現在正逢適婚年齡,又沒有經濟壓力或其他問題…,根本沒有不結婚的理由,而她男朋友也完全同意,舉雙手雙腳贊同,婚禮這個企畫專案於是成形。

「難道,妳不想結婚嗎?」我疑惑地問,總覺得不管旁人給予多少壓力,如果自己堅持不答允點頭,沒有人能強迫她走到這一步,遑論她是家中的獨生女,父母怎麼可能捨得讓這唯一的女兒不幸福。

「也不是不想,只能說…找個妳愛的人嫁吧,這樣會比較心甘情願一點。」

「以前真的覺得找自己愛的人結婚,會比較心甘情願一點,但現在常常又覺得──這樣也不是不好,但是似乎可以再好一點。」

「是啊,像我現在就覺得這個人不是我想要結婚的對象,也不能這麼說,應該說不是我真正愛的人。但他就比我想結婚……」

「所以,你們兩個在一起可以說是──他比較愛妳囉?」

「算吧。」

「至少,他是比較愛你的一方,我覺得沒什麼不好。」

「或許吧,我還是希望可以跟自己愛的人結婚,雖然比較辛苦一點,我覺得不能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是件比較痛苦的事情,雖然被愛比較幸福一點,但多少還是有一點遺憾。」

「你們會常常吵架嗎?發生爭執時,他會讓你嗎?」

「我們不常吵架…我們兩個火爆個性,通常都是互不相讓的。」

「最完美的結局,當然是兩個人彼此相愛,但是如果一個人非得多愛另外一個人多一點,我寧願是那個授受者。我想,現在是因為你都覺得對方不是你最愛的人,所以才會感到遺憾什麼的。」

「是啊,最近總是會想到以前的事情,覺得放棄了自己最愛的人~~」

「但反過來想,如果你是比較愛對方的人,而對方的表現如果總是需要你忍讓,你可以做得到一輩子都甘願嗎?我想我一開始可能可以,但是時間久了要完全沒有怨懟,我覺得很難。」

「是啊,我知道很多事情都無法完全圓滿的啦,會覺得有遺憾就是了。」

之後,因為我們剛好都要開會,便終止了這個話題。自此我也沒再過問,我覺得都是成年人了,每個人都可以為自己做決定,也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,尤其是這種終身大事。於是,我選擇靜候他們的喜帖,我不得不承認──有時候,我是個很漠然的人。

就當我狐疑著,為何遲遲未收到他們的帖子時,同樣突如其然地在MSN,她告訴我婚禮取消了!

她說:「我今年不結婚了,家裡大亂一場,都是我搞出來的問題。」

「想清楚了嗎?」這比我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時,還要讓我震驚。

「想不清楚也沒辦法啦,現在我們兩家人都不給我們結婚,尤其是我爸爸…」

因為她考慮將婚期延後,爸媽當然支持自己的女兒,她男友跟他們的意見不合,與女方媽媽爭執了起來。結果這麼一吵,女方爸爸也老大不高興,覺得他怎麼可以這樣跟長輩說話,也認為他的脾氣跟態度不好,擔心自己的女兒婚後會被當成小女人使喚,於是大力反對。再深談之後,方知男方家覺得自己的家世背景比較好,瞧不起女方家的人…總之,是問題重重。

「不過,坦白說,你會變成小女人聽他使喚嗎?」我實在很難想像。

「不會啊,我也是個大女人耶,從小就很強悍。」

「哈哈,我想也是。所以伯父一點都不用擔心這個吧…」

所以,婚禮取消。

這種感覺很微妙、也很怪異。彷彿是同班同學,通過論文口試,確定即將拿到畢業證書,卻在前一天才知道因為陰錯陽差,導致她的畢業論文沒有通過,所以一切都還要重來,一切都要再努力。

我不知道這樣應不應該祝福她?是要祈願她儘速跟他復合?還是希望她趕快再遇到對的人?

總之,我也沒有機會陪她度過婚前最後一夜彷徨,她的徬徨來得太早了…


【圖說】By ShiKen

UAV第二次驗收的前一晚,壓力好大,我們三個人如果沒有這一瓶比利時啤酒,恐怕會一整晚無法入睡。

我想,婚前的最後一夜應該也很適合來一杯。不過,請不要過量…

警語:飲酒過量,有害健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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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andyhs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