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ometimes When We Touch

這個週末，回苗栗舅舅家，與親愛的表弟妹相聚，真是愉快，不過卻在模仿小妹搞笑的時候，一時不察自己穿著高跟鞋，在凹凸不平的鄉間宅院中，硬是扭傷了右腳，第一次拐得這麼嚴重，連走路都感到疼痛，雖然有冰敷，不過仍是免不了看一趟醫生。

今天一早，偕著微微發疼的腳，來到駕訓班。本來以為會先複習上週六的課程，沒想到……

七點十分的課，遲了好幾分才看到──教練帶著上一班的同學回來。甫上車，他說今個兒要教『倒車入庫』，我心想：上堂課的狀況又不是說很好，馬上又要教新的課程？

教練示範了一次倒車入庫的技巧，臨時被服務台的行政先生央求找一台空車給他，一等又不知道過了幾分鐘。之後，教練叫我試試。納悶著上次的課程中，教練曾說我還不太會控制離合器，今天又教新的，真的沒問題嗎？

結果，當然是不行。

今天的這部車跟上週練習的不是同一輛，光是重新適應就讓我覺得很吃力，我主動提出要「調整座位」（基本上這是一開始就要做的動作），教練還一副「妳真愛找麻煩」的樣子。

後來，我一直抓不到教練要的車速，因為離合器的踩放很不熟練，不是太慢就是過快，我問我可以先練習「直線的前進後退」嗎？畢竟，我只練過五分鐘，目前練習倒車入庫，對我來說太困難了。教練不准，說得直接練習倒車入庫才行。

（阿三說，光是「直線的前進後退」，好歹她也練習了半個鐘頭，而我只練了五分鐘，差別會不會太大？）

不會走，就想跑。很難將事情學好吧，所以我始終做不來，教練開始口氣不佳地說：「學開手排車，是需要天賦的，而妳就沒有這種天份，看，連車速妳都沒有辦法控制好……」我不說話地一試再試，教練只拚命地在一旁澆我冷水。

我心想：如果我都會的話，我還需要繳錢來駕訓班學習嗎？

「妳瞧，像妳同學就很有天份，她非常適合開手排車，對離合器的感覺很敏銳。妳就不行，妳乾脆改學自排車好了。」

那是我妹，運動健將，本身的反應就很敏捷，我承認她學的很好，不過，憑什麼這樣就要叫我學自排車？如果我當初要學自排，就不會報名手排車了。

之間，阿三的教練放她獨自練習，走過我們的車，對我的教練（蘇教練）說：「你不要太嚴厲、教太快。」蘇教練還痞痞地回他：「那有，你都已經教到『路邊停車』了，我才在教『倒車入庫』吶。」

我的天啊！難道教練們還有在比較進度的喔？完全不用理會我們到底有沒有吸收？只是一勁地將該教的教完？就算基本的沒學好也沒關係？我真覺得生氣。

其後，蘇教練仍是不停地潑我冷水，嚴厲地責備我做不好他交代的步驟，又一直鼓吹我學自排車，整個情況非常詭異。

我心裡賭著氣，想說我一定要學會，又暗自罵著：「教練，不是應該教我怎麼學會？怎麼克服難關嗎？怎麼會一直叫我改學自排車呢？」

不到八點十分，教練便說下課，還是要我好好考慮自排車。我暗自決定著，你越這麼說，我越要學手排，如果你不適任，那我就換教練。

回去以後，我和一些已經有駕照的朋友討論。有些朋友覺得我太好強，或是認為沒必要非得學手排車不可，也有些朋友覺得蘇教練的教學進度太快，安慰我只要多練習就好……

正在加拿大的季歐剛好打電話來，他詢問我上課的內容──

「有沒有教妳一開始要確定是空檔？調整座位？後視鏡？繫安全帶？」
「沒有、沒有、沒有、沒有。」

「有沒有教妳怎麼發動汽車？離合器應該怎麼踩？」
「沒有、沒有。」

「那妳們教練到底教了什麼？」
「直線前進後退五分鐘、繞場環行一小時、今天的倒車入庫，還有頻頻遊說我改學自排車。」

「天啊！他教的太快了吧！小細節卻都沒教，有讓妳自己練習嗎？」
「沒有，他全程陪伴，並且一直澆熄我對開車的熱情。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最後，我回家又跟爸媽討論了一下，我們都有共識──就是要學手排車。

如果明天我還是無法接受蘇教練的教學方式，很遺憾，我勢必要換教練了。人，有時候還是要當一下傲客，我花錢去上課，卻讓我有受辱的感覺，要不是我很確定我的左腳很健康，在教練頻頻的指教下，我幾乎以為我左腳殘障。

至於，我沒有開手排車的天份，也許吧，不過我相信後天的努力也很重要。我認為，一個好的教練應該是有耐心地教導，而不是一直讓我感到挫折，這樣，就算我換了自排車，還是學不好開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