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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到Dharma的相簿,看到她將《擁抱大樹》的照片補齊了,嗯嗯,爬到樹上的感覺想必很不賴,乘著風、眺望遠方,就算『懼高』是我很難克服的一點,有機會我也想爬到大樹上;而不是只能到六福村、坐大怒神,雖然也是很刺激,可是我總得要到第三次以後,才能讓懼高的神經麻痺,這時才有心情觀望高處的遠方,但是涼風拂面的時間卻稍嫌短暫。

我想,我真的是老了。從前的我,根本不知『懼高症』為何物,無論是在家或是在公園,超喜歡從高處往下跳,享受那種刺激的快感,曾幾何時,成了一個連走天橋都哇哇叫的人,膽子隨著成長大被時間吃掉了。

雖然長大了懼高,不過,說到爬樹的經驗,小時候還是有的。最小開始爬的樹,是外婆家後頭的那棵芭樂樹,如果沒記錯的話,應該是外公親手植的,不但結果時可以有芭樂吃,平常更是我們這些小蘿蔔頭練習爬樹的好所在。芭樂樹的枝幹光滑,顯少出現小蟲或妹妹討厭的阿毛(毛毛蟲),我們幾個表姊妹總是爭先恐後地爬上樹,最晚上來的就沒什麼好看頭了,當時連年紀超小的小妹,都被我們抱到主幹上穩穩地坐著,真是幸福啊。

我還記得有一次,大過年的,因為樹上的人數太多,整棵樹搖搖晃晃的,在最上邊的我一時重心不穩,便從樹梢上摔了下來,掉在樹邊的水田,弄得全身滿是髒泥巴,被舅媽臭罵了一頓,媽媽則是偷笑我這個都市小孩,笨手笨腳的不靈活,才從樹上栽下來。

在成長期間,和家人隨處遊玩,攀爬的大樹也不少,甚至有榕樹彎成床形,讓我們孩子可以不用吊床,也可以躺在樹幹上,享受午後涼風的吹拂,那風和母親的手一樣溫柔。

最後一次爬樹的記憶是高中,那一天是校慶,老師和教官盡在校門口、管制校外人士,剩下我們這些無人管束的孩子,做著園遊會後的打掃工作。我們是高中部普通科,即便是校慶,放學後還是得留在校內自習,我和同學悶得慌,根本沒有心情認真看書,就偷溜到停車場邊的樹園,那一株株的大樹對我們催眠:「上來吧,孩子們。上來吧,孩子們。」

於是,我率先爬到樹上,成了祖母口中的野孩子,再拉著同學上樹,一同分享爬上樹的快感、以及北風的抱擁,那是屬於年輕時代單純的快樂。我以為,這棵大樹會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基地,又以為,這一刻的友情可以持續到永恆……誰知道,爬上樹的同學越來越多,而我卻被拋於樹下。

隨著年紀增長,漸漸地找不到適合爬的樹,只能在回憶和想念之間走入林中,以雙手觸碰著他們,用心和他們對話著,渴望得到一些力量,可以刷去喧囂間沾染的塵、撫平俗世中受傷的痛。你聽過樹的聲音嗎?那是天籟,溫柔無私地包覆著……脆弱的人心。

擁抱大樹,多麼美好的回憶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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